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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oting SH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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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聊天,可以叫我小R或R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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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掉進這坑萬分扼腕只好咬手帕。
太愛瘋子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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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使用新的地方來發表文字,可其實關於寫作拿捏方面還很不成熟(或許永遠也熟不了了),尚祈見諒。
  1. 私信
  2. 归档

※ 警告:超級OOC預警

※ 不是警告:AU / 不是短篇 / 速率與長短不定 / 致敬意味


再不趕快發一發總覺得word裡面會繼續零進展part2。

終於到這裡了自己都覺得好感動T____T

這首歌的氛圍真的超強OTL


BGM:Devotion - Hurts feat. Kylie Minogue


"Forgive my thoughts when I'm asleep."

"I don't wanna stray from the hallowed ground."

"Forgive these words I'm yet to speak."

"Take me to safety..."








【 Gaze At The Youth 】 (22)







        價值。

 

        渾沌暈眩之間,太多僵硬面孔在短暫停格之間閃過眼前,啪擦啪擦,像拍照般僅有微小停滯,被印上紙張的他們帶著同一微笑神情。面對鏡頭時總是應該露出笑容,無論何時,其後方能露出醜惡。她知道,他知道,他們知道。

 

        犧牲。

 

        渾沌暈眩之間,低頭看見自己潔淨如常的雙手,被橡膠質感咬嚙著緊緊包覆,而僅只數尺之遙,是倒臥於血泊中再也無能動彈的身軀,其面容驚駭能使任何人畏懼。但她不怕,一再告訴自己不怕,然後,親手製造出一具又一具同於如此的冰冷屍體。

 

        安全。

 

        渾沌暈眩之間,抬頭凝視那道似將永不更改的冷漠輪廓,那若不是懶得改變表情,就是氣惱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一直都知道。偶爾會笑,但很少。幾不出現的擔憂神情如同幻覺,總於日夜交替之間消弭無蹤,她彷彿知道,卻看不到。

 

        情感。

 

        信仰。

 

        ……奉獻。

 

        她猛然睜開眼。

 

        ──前方只有凌亂堆疊著的針筒,一只手提箱,和已然成為廢物的耳機破片。

 

        除去刻意搭建的鐵網牢籠,視線所及全是水泥的暗灰色彩,所以……此刻的自己身在何處?「Root」在哪裡?和上次、上上次一樣嗎?還有……「The Machine」在哪裡?而真正的Samantha Groves又在哪裡?Sam呢?都去哪裡了?

 

        把嘴裡血沫吐到地上,她搖頭,試圖甩去莫名其妙的疑問。

 

        畢竟那些,大概都是毒物造成的生理幻覺。

 

        「早安,想透露些什麼了嗎?噢……別這樣看我,說真的,聰明如妳不該承受這些,我很喜歡妳的腦袋,被搞壞就太可惜了。」

 

        遲滯沉鈍仍未散去,前方是一貫的模糊難清,她在混沌中努力眨眼,茫然望向長桌那端雙手交握於腹前、神情從容自若的女人,嘗試讓焦距重整。都忘記已有幾天過去了,安非他命與鎮靜劑來回反覆施打,在極度亢奮與極度平靜交雜中度過的時間那麼冗長,她發現自己已經分不清楚日夜區別……再一次。

 

        「可惜她不喜歡妳的腦袋,還有……妳飼主的腦袋。」

 

        耳際嗡嗡作響。

 

        「顯然頑固是妳的特質,但它們會讓妳乖乖聽話的,很快。」

 

        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噙著高高在上的嘲諷微笑往自己走來,被束縛著的她吼叫著企圖遏止。充滿液體的針筒被執起。她想反抗,一如先前的無數次。而左臂與右臂傳來一陣疙瘩,來自於針尖刺進皮膚的不適。

 

        「說吧,它沒有妳想像的那麼無情,我們只是需要一個座標,然後妳就不必再承受這些,它會放妳走,我能用生命保證。」

 

        活塞被壓落之前,她想反抗,一如先前的無數次。

 

        「我當然會告訴妳──等我真的成為屍體。」

 

        她笑得燦爛。

 

        「那就試試看吧。」

 

        她猛然閉上眼。




///

 

 

 

        擅於隱蔽行蹤的Root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被逮到的那一天。

 

        更沒想過,Shaw的執念竟真是向她而來。

 

        倉皇逃離之前,彷彿為她們淨空的暗巷之中,只有月光成為唯一照明,讓Shaw制在地上的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多想,當下也毫無讓冷硬理智介入的空間,僅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扯下將面容盡皆掩去的圍巾,不住震顫,被滿溢感性迫使著吐出最為真實的念想。

 

        如果一個人找了另一個人那麼多年,即使認為對方死去也如常尋覓,在每個街頭、每個轉角都不放棄地張望著──如果那個始終被追逐的身影真的是她,而現在,Shaw真的找到了她──

 

        但下個瞬間,所有不確定因子奔竄回到腦海,她便認定自己必須說謊。

 

        不只她,她們都是。

 

        最終刻之前,她於慌亂中拾回理智並繼續述說理由,平靜且自然地讓摻著真實的謊言從自己口中流出,親眼看著那張過往從不願傷害的臉龐顯露困惑與混亂,直至本該只懂得透出憤怒的輪廓逐漸蒼白無力,到那雙手撤開的瞬間,她逃走了。

 

        即使Carter那樣說過,即使那份執著確實讓她產生剎那動搖,但如果要脫開可能的無盡循環,脫開所謂的因果輪迴,這是唯一方法。

 

        因為什麼都看不見的自己,仍然那樣膽小卑怯。

 

        她只能逃。

 

        像是一旦停下腳步就將失去繼續呼吸的資格,一路狂奔,即使雙腳已近乎不聽使喚,心臟跳動頻率快得像正倒數著即將釋放能量的炸彈,她卻依舊催促自己向前邁步,直到身體機能霎時停擺使她跌進另一條暗巷,才靠著牆壁頹然癱坐於地。

 

        喘息之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她倒向冰冷地面。

 

        蒼穹之中月光正明,清澈得不見一絲烏雲。

 

        「讓我回去,Sameen……」

 

        當永將無法達成的請求悄悄自唇邊逸入燠熱空氣之中,從背後滲進骨髓的寒意竟加速擴大,始終存在的願望讓她頓時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簡直愚蠢至極,於是後悔著惶然失措,卻突然笑了起來,喑啞著,悽愴地。

 

        她不能允許自己找到路。即使已站在入口前方,也要親手將其關閉。就僅為可能發生的傷害,無論如何都必須去別的地方。

 

        然而、然而……

 

        「……帶我回去……」

 

        她卻如此渴望歸處。




///

 

 

 

        情感。

 

        渾沌暈眩之間,看見自己真心展露的平和笑容,也看見始終潛藏其下、無能顯露的各種感覺──不安、惶惑、恐懼、悲傷以及──然而,無論心緒如何複雜難解,卻永將煙消雲散,那是如此輕而易舉,彷彿只要回到那個自己悄悄稱之為家的地方,只要看見那道似乎永遠都會存在的安靜身影,一切坎坷顛簸都將徹底平息。

 

        她緊緊抓著她的袖口。

 

        『我不會再丟下妳了。』

 

        信仰。

 

        渾沌暈眩之間,看見小小的自己厭棄地將寄有普世共同價值的十字架拋落於地,也看見往後輾轉流浪的大小城市掠過窗外。向來乘坐列車時都買下兩個座位,總將身旁空下只因不願被打擾,但有那麼幾個瞬間,卻看見旅途中昏昏欲睡的自己身旁,本應無人的座位上,有個孩子依偎著她,靜靜安眠,而她跟著閉上雙眼,那樣溫緩。

 

        她以生命保證她將安然無恙。

 

        『還喜歡嗎?這是我特別為妳挑的,瞧,這表情多像妳。』

 

        奉獻。

 

        渾沌暈眩之間,太多激烈駁火片段切進平凡生活的點滴之中,而割裂彼岸與現世的界線之前,她看見一個像永遠都要綁著繃帶的女孩接過一張又一張的巨額支票,看見幾個男人女人不解地開口詢問,但他們得到的答案永遠都只有一個,唯一一個,從未更改。

 

        『妳根本買了一年份吧?這好難吃,而且太多了,我根本吃不完……既然是營養品的話就一起吃吧,個子一直這麼小也不是辦法。』

 

        『吵死了,我不需要,我一定會長高!比妳還高!』

 

        渴望。

 

        『妳怎麼能睡得這麼好?有時我真羨慕妳……猜猜看?以前我也跟妳一樣,無論如何都能倒頭就睡,可是不知不覺,就失去這種能力了。』

 

        『別這麼做,我不能──』

 

        彌補。

 

        『拜託,Carter,只有妳能幫忙。』

 

        『我想……讓她過上最好的生活,至少現在。』

 

        猶豫──『它在抽屜裡,我沒丟掉,我沒有……丟掉。』堅強──『那現在去,不然妳會死。』慰藉──『無論是她或他都不需要這些,他們不是妳。』暗示──『妳得想辦法回去,如果妳真的想。』安撫──『別害怕,沒事的。』固執──『所以只是想著,如果那時我能救妳,就好了。』需要──『帶上我,就像以前一樣。』

 

        『我需要妳。』

 

        錯誤、根基、遺憾、索求、迷惘……

 

        ……愛情?

 

        她猛然睜開眼。

 

        「妳醒了,這次比上回多了半個小時,看,數據不會說謊。」視線裡頭彷彿要與己相伴直至死亡來臨的女人遞出碼表,已然靜止的螢幕上顯示精確數字。她不再看它。「知道幾天過去了嗎?待在這個鐵絲網裡實在無聊,難道妳不這麼覺得?」

 

        「那些玩具們可以帶來不少娛樂,就像對我做的那樣,不如妳也試試?」用力睜著佈滿血絲的雙眼以迫使自己清醒,即使孱弱至極也笑得一無所懼,她以此唾棄那張自以為大局在握的得意面孔。「知道幾天過去了嗎?還不明白人類多麼渺小?透過我得到地理位置以擊敗『她』只是妄想,真希望妳的飼主能明白這點。」

 

        至此仍不願屈服的她嗤笑著,搖頭甩開那些因汗水而黏於面頰上的髮絲。

 

        耳際嗡嗡作響。

 

        「也許我們該換個遊戲以避免提早到來的死亡,畢竟妳的心臟大概快沒救了,遊戲名稱還沒想好,倒是能先告訴妳結果……喪失聽力,妳應該知道人體構造有多複雜,但有時一塊小小的骨頭就能決定一切,抱歉,我實在沒動大手術的興致。」

 

        搖晃不止的閃爍燈泡之下,女人從口袋裡拿出小刀,它在她手上閃出冷冽光芒。

 

        「無所謂,反正妳做什麼都沒用。」

 

        讓汗水徹底浸濕的髮被撥開,她僵硬片刻,卻還是讓充斥神經質的笑聲衝撞著溢滿整個灰色空間。來自刀鋒的寒意襲上耳後,那個女人正在搖頭,還說著話。她想反抗,一如先前的無數次。銳利鋼鐵將脆弱皮膚割出輕薄血痕,她顫抖著咬緊牙根。

 

        「妳還有機會,五秒鐘。」

 

        耳際一片靜謐,倏地意識到不斷輸送的聲波意涵,她笑得燦爛。

 

        「五秒鐘?我有的是耐性,要不要分妳一點?」

 

        她猛然閉上眼。




///

 

 

 

        二十七年,Root認為自己早已習於所有事態的急轉直下,卻未曾想過Shaw的存在無論過去幾年都還是無能控制的最大變數。

 

        突如其來的一切都像電影或夢境般虛幻易碎。直到將指尖深深嵌入不知何時變得堅實強韌的肩膀裡,直到讓挾帶太多複雜情緒的憤怒隨嘶吼砸進那雙澄澈無瑕的瞳孔之中,她才真正憶起自己回到這間房子的過程,還有狡猾地接受良好照護的深夜,以及不久前得到的溫暖懷抱,更甚,是不過上一刻傾注所有熾熱的親吻。

 

        前夜即將陷入昏迷之前聽見的話浮現腦海,那是Shaw的聲音,說自己可以是她的醫院,而她再也無需付出,那樣平穩、那樣誠懇。她是那麼希望自己能夠因此相信Shaw真的擁有那些冗贅之物,能夠看到Carter望見而自己卻始終忽略的情感。

 

        在言語拉鋸中將蓄意隱藏的事物包裹於謊言裡頭逐一送出,不再從容的她感覺得到漸趨無助的Shaw已經竭盡全力,猶如未曾擁有雲朵的廣闊天空卻強迫自己降下甘霖,但最終,沒能給出什麼,是轟然雷鳴取而代之,而她阻止她。

 

        可她們已經不似過往,現在,她與她都是大人了。

 

        那道曾明晰不已的界線正搖搖欲墜。

 

        本應柔軟的接觸比過往更加狂烈且不顧一切,她試圖和以前一樣拒絕回應,但那份不知由何處悄然入侵的苦澀泛滿每個角落,它滲入經由歲月建造構築的牆,那樣輕易將其吞噬使其崩毀,而她,無處可逃的她,終究無法抵抗,順從欲求,讓界線就此消融逝去。

 

        她知道、她不知道……Shaw真的擁有那些令人困擾的情感嗎?如果有、如果沒有,是出於什麼原因一次次地要她留下?Shaw有心嗎?如果有、如果沒有,是出於什麼原因讓她一再望見孤獨徬徨一如己身、不斷尋覓消逝之物的身影?

 

        好像那個久別重逢的夜裡,身軀緊密相合不願分開的她們第一次距離如此相近,都為彼此放下厚重武裝,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完全赤裸,儘管誠實之上依舊執著披覆虛假外衣,卻那麼薄、那麼柔軟,像總漾著虹彩色澤的泡泡般易於戳破。

 

        言語交錯之間,難得願意順從回應問題的Shaw給出了答案──是那句話與平淡底下一閃而逝的絕望使她確認一切。

 

        『所以只是想著,如果那時我能救妳,就好了。』

 

        說不上原因,但只是短暫瞬間便確認了,某些事物,僅憑雙眼是看不見的。

 

        ──對不起、對不起──

 

        是那樣迫切地需要抓住這抹徬徨過久以致或將消亡的破碎靈魂將其填補,於是更加貼近那顆強烈鼓動的心臟,緊緊擁抱著它似乎不知所措的主人,深切感受狂喜與愧疚交相糾纏帶來的矛盾痛楚,她想求取她的原諒,卻被止於完全吐露之前。

 

        於是她停下了,轉而追問不願放棄尋找、要她留下的原因。

 

        口吻依然平淡,凝望著她的Shaw說不知道,只是想這麼做。

 

        而理解這是真實答案的她闔起眼,讓視線離開那對漆黑瞳孔,她不再看,就此決定拋棄多餘感官干擾,只專注於她為她獻上的炙熱感觸之中,她不再看。

 

        某個想法在純粹快感匯集而成的暗流中逐漸清晰,這次,她選擇聽從它的聲音,「即使不知道也沒關係」,它這麼說。

 

        因為……她們會一起找到原因。

 

        一起。

 

        她深深相信。

 

        ──總有一天。




///

 

 

 

        意識復甦的瞬間便開始乾嘔,又或者是亟欲嘔出體內毒物的生理反應喚醒了她,身軀正為此不住抽動的她分不清兩者區別,只是看著眼前於一次次醒覺中越趨模糊的景物,頑強抵抗體內兩波糾葛著相互排斥的劇烈風暴,讓十指緊抓扶手,她使勁將其上斑駁成塊摳落,心情是好了那麼一點。

 

        「兩個小時,我不在意繼續陪妳玩下去,只怕妳沒本錢了──妳口中的『她』真的那麼值得保護嗎?那麼多天了,若『她』真像個人類、真的在意的話就會行動吧?但事實是妳依然被綁在這裡,連我都覺得可憐。」

 

        輕顫了下,低垂著頭的她抬眼向上瞥,而世界與那個高聲朗言的女人正在傾倒,像正被捲入漩渦般扭曲變形。

 

        只有左耳接收到聲音。

 

        失去正常水分與營養供應,大量出汗,過度毒物積累,喪失右側聽力──這幾天、或者十幾天以來的嚴刑拷問確實就要將她逼上臨界點,然而體內還有一點支撐力量,儘管它不那樣清晰,但還有一點。

 

        因為,自死神面前逃走的她撐過了漫長六年,其後的三年半也活了下來,所以現在沒有投降的道理,這個詞彙甚至不被允許成立。

 

        「猜猜看?『她』就要來了。」

 

        她從未真正認輸。

 

        「我等著。」

 

        喀答。

 

        當厚重跟底突地踏破晦暗沉靜,子彈擦過消音管的悶滯響聲同時撞進除去兩人以外別無他者的水泥廢墟,三次,原本安靜坐於長桌彼方的女人霎時爆出淒厲嚎叫,左耳被震得發疼的她則又抬起眼,對著一下癱倒在地且不斷抽搐的身軀露齒而笑。

 

        連確認來者何人的力氣都不剩了,她只是等待。

 

        「……妳……」

 

        鐵網的門被緩慢打開,惱人的吱嘎聲響比之前日微弱許多,但她仍聽得到,於是當話語落入耳中,便奮力抬起頭來,想吐出幾個字以歡迎為自己重新開啟自由門扉的人,然而視線觸及之處顯現的輪廓,卻使她瞪大了眼,啞口無言。

 

        徹底出乎意料之外的結果所帶來的震撼無聲迴盪,她與距離不過數步之外的人相互對視著,很久很久,才僵硬地低下頭,看向自己於扶手上方已在無數掙扎中讓束帶陷進血肉裡的手腕,而後是充滿細小針孔的關節。凌亂不堪的髮絲黏在她的臉頰,甩不掉,就像這份悲慘至極的羞愧罪惡,緊緊攀附。

 

        「……為  每次我   的時候,  這樣?」

 

        不敢再次抬頭,僅又聽見兩聲槍響,只在低鳴徹底靜絕之後發現那人已走到自己身前半跪下來,拿出小刀從扶手底端割開束帶,但它們仍死命咬著她的手腕,於是那人捏著束帶端點,很輕很輕地拉扯著,讓她已然麻痺無感的雙手重獲自由。

 

        「對不起。」

 

        其實,她只是想問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不會  我厭惡妳的  ,不需 ,所以別說了。」

 

        或者,在軍隊裡、在組織裡的日子過得還好嗎。

 

        「……我……聽不清楚,耳朵壞了,右邊,對不起。」

 

        可是她只能道歉。

 

        對著面前毫無表情波動的女人,對著這個被她拋下太多次的女人,對著那雙眼底鋪盡冷然蒼茫的女人,直想將自己縮進角落的她,此刻唯一能夠化為言語吐露的,只有歉意。

 

        搖晃著的昏黃燈光底下,沉默在明暗交錯之間流淌擴散,她咬著牙,等待往反方向踏去的腳步聲,但沒有等到──本應離去的那人竟突然站起身、傾向前,揉著些微濕潤的溫熱貼上右側耳廓,她怔住,從細小的摩擦觸感,知道那人正說著什麼。

 

        話語很短,那份睽違太久的暖意轉瞬即逝,還沒來得及猜測,疲弱難堪的她便在沉默中被扶住,接著被打橫抱起。步伐穩定,似乎刻意不造成過多波動,不發一語地跨過幾具倒地身軀,那人抱著她一步步向前,向透出隱約光芒的出口,一步一步。

 

        「……Shaw,謝謝。」體內因鬆懈而越發銳利的痛楚使疲憊更加深沉,她由此感覺自己或許又要陷入一無所有的漆黑之中,於是終究開口呼喚那個名字,輕聲道謝。抱著她的女人則停下腳步。「對了……能不能告訴我……剛才,在右邊、說了什麼?」

 

        貼著溫熱胸腔的右耳裡寂靜空曠,逆著光,她望見她仰起頭。

 

        「我永遠不會原諒妳。」

 

        而後在明晰言語之中感到安心。

 

        「這樣啊。」

 

        她們繼續前進。

 

        「那就好了。」






【TBC】

- - - - -

總算把回憶線該交代的事情都大致交代完了

也終於讓兩個各種多舛的女人重逢了,差點哭出來,好想給自己拍拍手(ry

沒交代的大概就是之後要交代的。


本來還不知道要怎麼寫,找歌的時候聽到了,想著啊又是一個devotion,隱約還記得歌詞就看了看,嗯、很好很可以,都是奉獻與忠誠,只是從都還年少時的簡單成為歷經太多事後的渴望與乞求,然後腦裡冒出了317,自然而然就變成這樣了

獨自徬徨著徘徊太久,即使不願承認,卻也希望得到救贖吧


想起愛到深處粉轉黑這句話

回頭看之前寫到現在的東西,再看看裡頭永遠多災多難的兩人

嗯我也真是黑太久了(自爆



Devotion 歌詞

Inside the heart of every man
There is a lust you understand
And I'm just the same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份共同慾望
而我並不例外

When all the love has gone away
And passion stares me in the face
Could I walk away?
當所有的愛都已逝去
而激情直面著向我襲來
我能抽身離去嗎

Here's hoping
You'll help me to be brave
如此希望
你能讓我更加勇敢

Devotion save me now
I don't wanna stray from the hallowed ground
I'll turn temptation down
I'm asking you to take me to safety this time
那份忠誠請拯救我
我不願迷失在這荒蕪之地
我將拒絕一切誘惑
這一次,我請求你將我帶往安全之地

Forgive my thoughts when I'm asleep
Forgive these words I'm yet to speak
I feel so ashamed
請原諒我在夢境之中的想法
請原諒這些我未曾出口的話
我感到很羞愧

Right now you seem so far away
So much confusion clouds my mind
And I don't know which path to take
如今你似乎離我很遙遠
太多困惑侵擾著我的心智
而我不知哪條路才是對的

Here's hoping
You'll help me to resist
如此希望
你能幫我抗拒一切混亂

Devotion, Devotion...
I'm a slave unto the mercy of your love
For so long, I've been so wrong
I could never live without you
奉獻、忠誠...
我是你無私愛情下的俘虜
這麼久以來,我錯得太過徹底
我永遠無法離開你而獨自生存啊

Devotion, Devotion
Take me to safety
奉獻、忠誠
請將我帶往安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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