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Call Me Maybe - Carly Rae Jepsen
AU,OOC。
超沒邏輯傻白甜,蠢蠢笨笨,大家都很好。"我'不只'喜歡妳的身體"。酒醉產物。
這樣說好了,看完文什麼都不做,NOT COOL。
"Before you came into my life, I missed you so bad."
"And you should know that I missed you so, so bad."
"Hey, I just met you and this is crazy."
"But here's my number, so call me maybe!"
【 Ouch Wow Incredible 】 (下)
平心而論,Shaw還是挺喜歡夏天的,不過僅限晚上。
夏夜晚風有別於其它季節,總讓人感覺格外舒適,所以她養成了每天在晚飯前先去小跑一段的習慣。按理說,這就只是出門跑個三十分鐘然後回家吃飯的簡單活動,然而……唔,好吧,自從隔壁Groves家那個神經病出現後,她的行程裡多了個小小的觀察行為。
先鄭重澄清,這可完全不是什麼變態跟蹤行為,她不過是出門時、回家前都會往那扇總亮著暖黃燈光的窗戶看一下而已。因為……因為……
……因為她都沒想過原因所以沒有原因。
不過大概是因為那女人很怪吧?
又或者……她只是想要「看回去」而已。Shaw跑到下個街區並準備折返時稍停下來喝水,順便伸展身體,一回身卻瞥見對面街道上那道半生不熟的纖細身影。她瞪大眼,嘴裡那口水險些噴出來,瞬間覺得那個穿著黑色背心、輕飄飄紗質外套和牛仔短褲的女人肯定是跟著自己來的,可她就像完全沒發現她一樣迅速跑走了。
喔,這下更怪了。
那女人怎麼可以沒看到她?
因此掙扎一下下,再掙扎一下下,佇立原地的Shaw困擾地左看看右看看,她想豐盛晚餐還在家裡餐桌上等著,而且她肚子也很餓所以應該回家,但是、但是……為什麼那女人的表情那麼慌張?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她抓抓頭,最後決定跟上去。
再度鄭重澄清,這依然不是變態跟蹤行為──也不是擔心。
只是如果Groves家或者Groves家的女兒出了什麼事,身為鄰居又不小心發現這等事態的她理應幫忙,這完全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只是很有正義感並且想幫忙。雖然一般而言她的腦內字典壓根不存在幫忙和正義感,但她、真的、只是想幫忙。
不過呢,「幫忙」很快在一分鐘後從Shaw腦裡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當她氣喘吁吁地跟到另個街區,便看見一男一女站在彼端巷口手牽著手……哦,很顯然那女人只是急著要見男朋友或男朋友或……隨便,管他的,反正不關她的事。
可是搞清楚事態後轉身往回家路上跑的Shaw又有點生氣。
看嘛,她為了她延遲吃飯時間還多跑了那麼一段,當然很有資格生氣不是嗎?
肚子咕嚕嚕叫個不停的Shaw越跑越火大。
她非常不小心地踹了路邊汽車幾腳直到響起防盜警報,接著是下一輛跟下下一輛。她真的真的不懂,如果都有對象了,為什麼要一直偷看她?還說什麼喜歡她和……她的身體?這真的真的很奇怪吧?再說,為什麼自己要那麼在意隔壁鄰居?她們不過就是鄰居罷了,總歸那傢伙怎麼樣都不關她的事,她到底怎麼了?晚餐應該是任何人都無法戰勝的啊。
又餓又氣的Shaw抱著滿頭亂糟糟的思緒回家吃飯,當母親問板著張臉的她在想什麼,她差點掉了叉子。母親挑起眉,萬分體貼地跳過這個話題,但同樣萬分殘酷地宣布她明天必須把所有粉刷事項結束,Shaw無奈點點頭,覺得這幾天真是倒楣透了。
全德州、不,全美國最倒楣的Sameen Shaw。
隔天下午,她專心刷完最後一面牆並扛著短梯和油漆桶回到門前,心想這個夏天真的都沒人能再讓她在白天出門時,卻發現導致她倒楣透頂的元兇正站在路邊和昨晚那個男人爭執。她真的應該馬上回家,但直覺事情不太對勁,便往路邊緩慢移動。
「事情就是這樣,沒什麼好說的了。」Groves家女兒的臉色看起來很糟。
……可是聲音好好聽。Shaw在這想法出現時猛敲了下自個腦袋。
男人模樣則相當著急:「嘿!妳不能這樣,事情還能改變!昨天只是……」
啊──拉拉扯扯又一堆廢話,典型標準的分手場面,大概是那男的做了什麼吧。Shaw偏著頭,對這種自己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卻因為同學們而看了幾百萬次的場景聳肩。因為她呢,從來不談戀愛,可預見的未來也絕不可能去談,所以覺得這種東西無聊死了。
她常覺得這種事打一架不就結束了嗎,為什麼她的同學老是要可憐兮兮地看著她,以各種利誘方式請她跟他們一起去談分手?還只要她站在旁邊當雕像就好?有夠無聊。但嫌棄歸嫌棄,實際上她都會去,因為美味大餐是世界上最棒的交換條件,誰都不會拒絕。
「我說過這件事情很重要,而你已經搞砸,就沒必要再談了。」
「等等!再給我一次機會──」
只是在男人抓住女人手腕瞬間,Shaw挑起眉,手裡的油漆桶很不小心地飛了出去。
「啊,抱歉,我不小心的。」毫無歉意地以冷漠聲音唸完這段話,Shaw沒看向露出訝異神色的女人,只是在滿身白漆的男人大吼著氣沖沖地往自己走來時單手揮了揮短梯,再用下巴往路邊陌生車輛指指:「對了,我可能還會不小心打爛你的車,在打爛你之後。」
這是不穩定的對峙局面,有些潛藏危險因素,但她不在意,她擅長處理這個。幾秒鐘過去,女人不動聲色朝她退了幾步,男人則在她再次舉起短梯時怒吼一聲並脫掉衣服扔在地上,回頭進車裡去了。
「……謝謝,妳救了我。」
當車開到道路盡頭徹底消失,終於看向那張臉的Shaw愣了下,空著的手不自覺抓住衣角,喉頭嘎嘎啊啊好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個字,只得瞪著面前垂頭喪氣的女人,最後才僵硬地聳了聳肩,也沒想理落在隔壁的油漆桶和一團爛衣服,就轉身用最快速度回到家裡。
她靠在門邊摸額頭。超燙。連呼吸都亂七八糟。她不知道這算什麼。但感覺很奇怪。
因為剛才她覺得那女人像隻溼答答的小貓,然後她竟然想……
……她覺得……覺得、這個……那個……
呃──她或許該拿短梯揍自己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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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t覺得事情被搞砸了的感覺很糟,糟得想暫時離開家裡出去走走。
完全沒能預測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尤其是在牽扯到一些政府秘密機構的時候,雖然事態已經在變得無法收拾之前被挽回,然而這個微小疏漏仍破壞了整個精密計畫。她覺得自己下回必須把商談地點拉得夠遠,並且更加審慎挑選合作夥伴,用更多複雜問題篩選足以信任的人。
……至少別是會死纏爛打的白痴。
說到這個,她理所當然想起昨天見義勇為的鄰居小姐。
昨天徹底落進煩躁與低落情緒中,她只來得及把拔到一半的電擊器塞回褲袋並說句謝謝,而那個表情彷彿一切根本沒什麼卻像從電影裡走出來的女人只是很酷地聳聳肩,半聲沒吭就轉身走掉。所以Root撿起那件衣服和那個油漆桶,放火燒掉前者,留下了後者。
她努力把油漆桶刷乾淨,在底下鑽出幾個洞,然後將後院一朵向日葵移植進去。
那時她蹲在後院盯著那朵向日葵很久,在豔陽、汗水與安靜空白底下慢慢釐清了事實:從一開始就吸引自己的並不全是那副顯然訓練有素的精實身軀,而是……一種近乎澄澈透明的乾淨氣質──是的,氣質,這很難偽裝得來,她也確信如果那是假象,自己能夠一眼看穿。
並且她的聲音與行動已經證明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甚至太真實了──
想著想著,Root有點想去隔壁敲敲門,問鄰居小姐要不要一起去兜個風,在大概不會太遠的幾個城鎮裡住上幾天,或許四處走走也或許懶洋洋地什麼都不做,順便……多認識彼此一點。
但不行。
她知道酷到不行的鄰居小姐不會答應的,何況她們根本都不算認識。
所以她只好在隔壁門前留下一束藏著祕密的花束聊表謝意。
所以……她只好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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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Shaw知道自己平常就是一副三秒內可以嚇哭兒童的死人臉,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很不開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管她到底有沒有生氣,或者其實只是什麼都沒在想,反正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就是很不開心。
但這下她是真的不開心了。
因為收到藏著一堆心型巧克力和兩塊巨大小熊軟糖的沉重花束後,晚上出門慢跑的她已經連續五天沒看到那扇窗戶亮著了。一般而言沒人會吃來路不明的食物,可她直覺那奇怪玩意是隔壁鄰居送的,為什麼要拒絕零食呢,何況上頭還黏了張寫著謝謝的小卡片。
不不不……重點不是食物,是那女人消失了整整五天,這肯定不對勁。
Shaw腦裡不由得浮現那個被她潑了滿身白漆的男人面孔,不祥預感隨沒看見暖黃燈光的日子越來越多就越來越重,於是她……她得承認這很不對勁,但她跑的距離越來越長,甚至曾經繞到那個街區過,總之就是把出門與回家的時間拉得更遠,好像只是想在回家時看見那扇窗透出光亮。
可是都沒有。
不是說她很想沒事被神經病鄰居盯著看,或者得到些性騷擾意味超明顯的字句,但總覺得這很奇怪,而且那種在心臟裡頭悄悄長出來的、悶悶的陌生忐忑越來越多,甚至讓她有一點點想去隔壁敲門,問一下那個女人到底跑哪去了。可是這更奇怪,所以她終究沒做。
「聽Alex說Samantha突然跑去旅行了,真是個靜不下來的孩子。」
晚餐時,Shaw一如往常嚼著肉塊,也一如往常對母親口中出現的人名不太感興趣──事實上她幾乎對所有人名都不感興趣──但在母親提起其它事情時隱約感覺Alex這名字有點耳熟,於是她吞下肉塊,問了Alex和Samantha是誰。
喝著紅酒的母親露出驚訝神情:「等等、妳不知道?Alex Groves啊,我們的鄰居,而Samantha Groves是他女兒、最近剛搬回來的孩子──哦天,下次我得帶妳去社區活動了,Sameen,妳需要更瞭解這裡一點。」
放下刀叉,Shaw眨了眨眼,感覺腦袋裡頭有些聲音噹噹作響。
像拳擊比賽開始時那種清脆無比的噹噹噹。
她偏過頭,咀嚼著Samantha Groves這個姓名。
……Samantha、Samantha……這莫名其妙地好聽,念起來輕飄飄又軟呼呼的,雖然沒什麼神經質因素,但……似乎很襯隔壁那個女人。
……Samantha Groves……毫無預警就跑去旅行的Samantha Groves。似乎挺喜歡用大眼睛悄悄盯著她看的Samantha Groves。在她問著到底為什麼的時候,用幾個超大的字表達喜愛的Samantha Groves。那天很是沮喪地向她道謝的Samantha Groves……
呃,送了她一堆巧克力和神奇巨大小熊軟糖的Samantha Groves。
那天深夜,Shaw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起床做過一堆訓練後還是沒能入眠,滿腦子都是同樣姓名的她索性坐到畫架前專心一意地瞪著圖畫紙瞧──那張好看的臉悠悠哉哉從她腦裡晃過去,接著是過於纖瘦的四肢軀幹,和曾經從那張臉上見過的各種表情。
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她才不想畫這些。感覺腦裡好像有團被小貓抓爛的毛線球。她人生的最大主題是食物又不是人類。但顯然她還是得解決這事。Shaw左思右想,最後氣呼呼地寫了一張特大紙條,趁著夜深人靜爬到隔壁二樓窗戶前面貼上它。
這種行為可能很奇怪,甚至詭異,但又有什麼呢,反正她可以睡覺了。
Sameen Shaw才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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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開了十二個小時的車,到家後只想倒頭大睡的Root一進房卻差點尖叫出聲。
僅需毫秒便認出字跡來自何人,她連忙衝到窗前將它打開,再將大半身體探到外頭,只為把那張寫著溫暖話語的圖畫紙給拿下來──謝天謝地這幾日沒有下雨,都不知道這是何時貼的,但它看起來很好而且天殺的再完整不過了,一點都沒糊掉!
「妳回來時就告訴我」。「妳回來時就告訴我」。「妳回來時就告訴我」。
──「妳回來時就告訴我」?天,為什麼?而且貼在窗戶外頭?這代表親愛的鄰居小姐是從外牆爬上來貼的嗎?從水管固定架上還是什麼東西?她家外牆超光滑的啊?所以那女人不只會爬樹還會爬牆嗎?哇哦哦哦,所以她的、呃,不,鄰居小姐到底是何方神聖?
──妳回來時就告訴我──
這代表什麼?鄰居小姐也在偷偷關注她嗎?發現她不見了?很想見她?
Root簡直要發瘋。
雙手小心翼翼地把圖畫紙護在胸前,她告訴自己記得繼續呼吸並三步作兩步衝出房門奔下樓梯,接著撞上玄關大門,但紅腫額頭完全阻止不了她和她高速跳個沒完的小小心臟,不過下個瞬間,她已經到達隔壁大門前,竭盡全力才沒讓手指跟著心率狂按電鈴。
她只按了一下,小小力的,真的。
出來應門的是Mrs. Shaw。
緊張得要命的Root非常非常禮貌地問候,「啊、妳是要找那孩子對吧?她剛好被我叫去社區活動了,現在應該還在活動中心吧?傍晚才會回來哦。」接著卻得到這種答案,她的眉頭立刻撇成八字,但還是非常非常禮貌地道了謝,接著就拔腿奔向那棟從未去過的活動中心。
其實她可以在家裡等的,可那句話和一股充斥全身的瘋狂衝動讓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很想見到鄰居小姐,於是她這麼做了……但那裡半個人都沒有。
心臟快爆炸的她索性打給母親,最後得知活動在兩公里外的湖邊公園舉行。
兩公里,以她的所在地點而言是有點尷尬,好像回家取車或者用腳走去都不對,於是她最後決定直接跑過去──感謝老天她有慢跑習慣,不然這距離可會要人命。途中她依然謹慎珍惜地抱著那張圖畫紙,只是……當她到了公園,卻只見稀稀落落的人群四處散佈,根本沒有半個地方看來像在辦活動。
她差點哭出來。
說實在,她知道這完全沒什麼好難過的,因為她們可是想見就能見到的鄰居,兩棟房子之間的距離不出十公尺,小得多踩幾步就能跨越,又不是南極北極──然而無以名狀的失落感掛在心頭那樣沉重,而她真的很想立刻見到她,所以、好吧,走在回家路上的她真的沮喪得要哭了。然後真的掉了兩滴淚。
但過了半個小時,她卻在自家門外看見奇蹟。
她邁開大步奔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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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說妳找我。」
雙手在胸前交叉,已在隔壁前院等上好一陣子的Shaw看著那張圖畫紙輕聲說道。
誰叫高速跑來的Samantha Groves喘得像要斷氣了,而笑得蠢蠢笨笨的微紅臉上有些濕潤痕跡。她敢打賭她肯定哭過,但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她知道不應該對剛哭過的人太兇,雖然她讓她等了整整十天外加幾個小時,但她還是沒對她很兇。Sameen Shaw總歸是個好人嘛。
那傢伙依然緊緊抱著圖畫紙,神情看來很是無辜委屈:「妳……因為妳說要我一回來就去找妳,所以我去找了,但找不到。」
Shaw挑起眉:「妳怎麼知道那是我寫的?」
「我認得出來,我就是知道。」Samantha開口瞬間理直氣壯,可很快就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般縮起肩膀,那顆小腦袋也一下低得不能再低。
「好吧,我只是想知道妳從哪裡弄來那種大型小熊軟糖的。」
……Samantha縮得更小了。
突然覺得有點無奈,Shaw嘆了口氣,或許是因為她的鄰居還不算太笨,現在看來又像落水小貓一樣可憐兮兮的,讓那天的奇異衝動再次湧進手心,結果她……不小心就踮起腳尖,伸手拍了拍微微冒著熱氣的頭頂,而Samantha倏地抬頭望她,那雙淺棕眼眸竟像放進整個銀河系的所有璀璨星座一樣閃亮亮的,不可思議地漂亮極了。
當Shaw還為了這種景象茫然呆愣得像個笨蛋時,低喊了聲的Samantha一手夾著圖畫紙,一手從口袋裡掏出紙筆,快速寫了些什麼,然後用力塞到她的手裡。
「如果妳想的話,妳、妳可以打給我,我是S-S-Samantha──」
她回過神,看向手中紙條。
「Samantha Groves,我早就知道妳的名字了。」
露出慌張困惑表情的Samantha面前,Shaw忍俊不住笑了出來,接著鬼使神差地伸手抹去佈滿光潔額上的溫熱汗水──她可能只是把上次沒做的事都做完了──然後安靜望著原本只撲上些許粉色的臉龐越發紅潤。好像還噴出了一點蒸氣。
Samantha大概是在大太陽下一路跑來跑去的走過很多路,因為他們家的車沒有動過,而她一副快累死了的樣子。或許從家裡到活動中心、從活動中心到湖畔公園,最後才從那回家。這距離實在挺長的。Shaw猜想著,覺得這有一點、有很多點……可愛?
「妳……妳知道了,可是我還不知道妳……」
這下換Shaw疑惑了:「妳不知道?妳沒問過任何人?或者他們都沒告訴妳?」
「我沒問,因為……我想親自問妳,然後聽妳說……」
──噗。
覺得可愛已不足以形容自家鄰居,這下Shaw真的抱著肚子大笑出聲,而兩邊臉頰與耳根已經變得和當季蘋果一樣紅通通的Samantha看起來超級尷尬,似乎正在悄悄轉身準備逃跑。但Shaw反射性伸手,試圖別太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她只用了拇指和食指。
「Sameen,Sameen Shaw。」
Shaw現在知道隔壁Groves家的女兒到底怎麼回事了。
「……哦!Sameen、Sameen──這名字很好聽,我、我很喜歡──」
當Samantha猛眨著眼、低下頭直盯地面,支支吾吾地念了一次兩次三次她的名字,然後像要掩去這份緊張般把髮絲勾至耳後,Shaw真的知道了,她那長得太好看的鄰居小姐只是有點神經、有點奇怪和……有點笨而已。
這樣不錯。或許她們有點像。除了笨的部分。
「嘿!親愛的女兒,妳終於回來了──」
聽見身後屬於Mr. Groves的喜悅聲音時,不知何故卻總覺得自己得快點離開的Shaw立刻把紙條塞進口袋裡,接著拿過她手中的筆和圖畫紙,在背面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禮尚往來,她得到一個號碼當然也該給出一個,對吧?
「也許妳會想打給我。」
那一瞬間Samantha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當、當然!我會的!」
已經翻越籬笆的Shaw聽著背後喊聲,再次不可思議地覺得這樣挺可愛的,又覺得這真的已經超越可愛太多太多了。
啊……她好像有點期待那通電話,雖然這樣很奇怪,因為她這輩子到現在都還沒期待過什麼關於人類的東西。但是……好吧好吧好吧,這又沒有什麼大不了了的,反正事情只要跟Samantha有關係就很奇怪。跑進家裡的她靠在門邊並拿出手機,輸入那張紙條上的號碼,接著送出一封簡訊,然後抓著它,就這麼站在原地等著收到訊息的提示聲響。
『忘了說,我也覺得妳的名字很好聽。』
從看見那人朝自己跑來開始就湧進心底胃底的所有奇妙感受仍在升高,當它們與熱烈亢奮融合成迫不及待,Shaw竟然希望Samantha的手機就在身上。
希望她能現在就──
──答啦啦啦啦──來電鈴聲大作剎那差點把想得太過專注的Shaw嚇到扔掉手機,但她發揮超強反射神經抓住了它,緊接著使勁甩甩頭,盯著螢幕上那串自己方才輸入過的、還有一點陌生的號碼,抿住唇以鼻腔使勁呼吸。
然後她憋著氣用指尖戳下通話鍵,把話筒拿到耳邊。
「……喂、喂?我是Samantha Groves,那個、妳剛剛才認識的人,妳的鄰居……咦?怎麼沒聲音了?訊號不好嗎……哈囉?嗨?」
然後為了緊張聲音裡的小小顫抖不由自主微笑起來。
「嗨。」
再然後……
「抱歉,妳能開門嗎?因為我……」
Sameen Shaw僅只怔愣半秒便回身打開大門,而小心謹慎地用雙手拿著手機的Samantha Groves就站在面前。
她從靦腆笑容與眼底光亮看到相同期待。
她從最貼近耳際的地方聽見了她。
「──有點想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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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感覺很不酷很少女很不對,但又沒什麼話比這更對了。
反正本來就是OOC青春期少女心 lol
"我們都有些問題,都有一點或者很多怪怪,但那沒關係。"
"因為可愛很好,單純天真笨拙衝動和瘋狂都很好,而妳什麼都有了。"
"所以妳要不要和我待在一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