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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oting SH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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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聊天,可以叫我小R或R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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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掉進這坑萬分扼腕只好咬手帕。
太愛瘋子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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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使用新的地方來發表文字,可其實關於寫作拿捏方面還很不成熟(或許永遠也熟不了了),尚祈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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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归档

BGM:Be My Baby - Ariana Grande feat. Cashmere Cat


OOC,AU,設定與邏輯都很隨便,建檔日期20160801。

硬碟終將毀損,網路永世長存。最近硬碟又在尖叫,雲端出了問題,乾脆放一放。這兩人合作的歌都太棒了,不能不愛。


"All you got is eyes for me, I'm the only girl you see."

"Hold me close under the covers, kiss me and drive me crazy."








【 Again 】 (1)







        在紐約定居以來,Sameen Shaw幾乎不曾產生過「今天真糟糕」的想法。

 

        基本上能夠在人類社會中順利生存至今的血族都不太會有這種想法,身為其中一員的她自然相同──即使某些好戰人類偶爾會發起獵捕行動,但如今網際網路與運送業發達得不可思議,於是只要在聽聞消息時待在家裡做足防範措施倒也不會有事,尤其是沒經歷過大型狩獵潮的年輕成員更是覺得每天都活得很好。

 

        附帶一提,身為一個世俗稱為吸血鬼的血族……生物,她得說其實那些寫小說的與研究者對他們這種存在的論點挺貼近事實,雖然他們實際上沒那麼怕太陽,摸到十字架也不會馬上暴斃,而她自己吃潛艇堡的時候甚至喜歡大蒜味……但確實非常厭惡銀質製品和木樁就是了。

 

        不提這些,她覺得今天很糟的原因與生存無關,倒和情緒相關。

 

        首先是因為在半夜聞到幾個體味強烈的狼人在自己平常回家路上活動──不是種族歧視,只是對血族而言他們真的很臭,實在得避開──即使身為醫生的她當天有點感冒(對,她很平凡地感冒了)所以鼻子不通還戴著口罩,都能從兩個街區外靠氣味發現狼人位置,進而默默閃到別的地方去。

 

        倒不是打不贏想要避戰,只是在感冒與長時間工作的輪番折磨之後沒必要大搖大擺地走過去惹麻煩,再說她也不需要勉強自己已經很可憐了的鼻子,於是挑了另一條平常根本不會走的小路準備散步回家。

 

        其次,最令人厭惡的其次就在此刻發生──她「餓」了──說真的,她到紐約後就應該隨便挑個支持團體加入,以求任何時間都有床伴可找,但沒有。她認為如果三百年前轉化至今自己都是極度厭惡群體的獨行俠,那麼往後也該如此,所以沒有。

 

        她把走在路上突然餓了的原因歸結在自己幾乎整個月都待在醫院沒跟任何生物上床這事(都是愚蠢人類害她有開不完的刀)。雖然她已經十分明智地選擇醫生這個職業以確保日常衣食無虞,但也逃不掉這個──對他們而言性愛非常重要,過度積壓慾望也會導致飢餓,弔詭的是這種慾望影響似乎是單向的,源於性慾的飢餓並無法靠進食消解。

 

        可當下都大半夜了,自己認識的生物也不全是夜貓子,大家為了社會和平與工作還是有在調整自己的生理時鐘,所以她根本找不到同類上床,只好從包裡摸出血袋插根吸管邊走邊喝充當暫時緩解,然而血袋很快扁去乾涸,她卻依然很餓,煩躁感一點一滴擴大,她開始想搞點破壞。

 

        說實在的,她是挺尊重現代社會的道德規範,不過這些在肚子餓跟沒人能找上床的鬱悶之前都可以下地獄去。

 

        只是就在她想折斷某根可憐路燈的剎那,非常不巧地,一個半夜兩點還在路上閒晃的人類──照那瘦得不成形的模樣看來應該是女人──出現在視線範圍,距離大約半公里,很近。僅是稍微思考了會兒,越演越烈的飢餓感混上衝動便致使她閃身前去。

 

        從女人身後跨步越到身前,她擋住她,正大光明地將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一次:長得很不錯,由乾淨簡單的衣著看來甚有品味,是她喜歡的類型。

 

        可以。

 

        但一抓住那個女人的肩頭,她卻猶豫了,因為在路邊把人家扒光顯然太不重視隱私,可要把人類帶回家又實在是件糟糕事,即使她離群索居,那些喜歡說長道短的傢伙依然能跟變態一樣聞到屋裡氣味,偏偏人類氣味不輕,幾天內散不掉……一想到會被貼上什麼標籤她就頭痛,不過那也不重要。

 

        「好久不見,親愛的,妳想做什麼?」

 

        而當女人笑著這麼對她說道,她怔了怔。

 

        ……好久不見?

 

        她敢說自己三百年來從未見過眼前這個漂亮女人:柔順的棕色捲髮她不認識,帶著迷濛笑意的棕色大眼她不認識,這雙薄薄的、抿起的唇她不認識(哦但吻起來也許不賴),對蒼白得幾乎能看見血液湧動的頸項也毫無印象(可看起來很好吃)──再說,這個女人看來最多三十歲,這就讓她更能確定自己沒看過她了。

 

        女人身上的酒味即使在鼻塞的她聞來仍十分濃重,她據此判斷對方是在胡言亂語,但既然對方開了話頭那就正好──雖然那句「親愛的」稍嫌刺耳……她總歸是滿尊重對方意願,要是女人拒絕的話也只好再想辦法了。

 

        「我想跟妳上床。」

 

        她一向如此直接。

 

        「好啊。」

 

        然後遇到了一個比她更直接的生物。

 

        「到妳的地方?」

 

        她本來以為一切能就此解決。




///

 

 

 

        如果真要實話實說,Shaw的確無法抱怨太多。

 

        堅持開車的女人應該很醉,但技術不賴,至少沒出車禍。

 

        Samantha(女人自稱,她沒來由地覺得有點耳熟)的地方很大又很舒適,位在不遠處郊區的豪華別墅群附近,幽暗屋內光線相當微弱,與其說是提供照明更像點來營造氣氛,總歸這對她來說不是問題,即使沒有半盞燈她也看得到。

 

        哦,對了,床很軟。為保持姿勢端正以避免百年後突然發現脊椎側彎之類的問題,她一向睡在偏硬的床墊上,因此偶爾遇到柔軟床鋪就會覺得心情很好,所以三天後清醒時發現床被毀了她是有那麼點可惜的。

 

        至於Root(結果後來她要Shaw這麼叫她)……體格明明就纖瘦得不可思議,體力卻完全在想像之外,至少是超乎常人,Shaw甚至在幾個瞬間懷疑過對方和自己一樣「不是人」,但除去體溫低涼以外,Root身上沒有任何關於血族的特徵,反正她找不到。

 

        可要Root不是血族,八成也是女巫之類的存在,因為那件軟薄衣裳褪下瞬間她就瘋了──毫無緣由卻極度熱烈地渴求屬於那副身軀的一切──甚至忘記思考自己曾幾何時讓飢餓感凌駕於理智之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沒有在瘋狂之中直接咬死身下女人,只是用另一種方式拚命地想搞死她。

 

        或許是在餐廳桌上,或許是在鋪著厚軟毛毯的地上,或許下一刻又回到床上,顯得神秘的紫紅色窗簾密密實實地將自然光線完全阻隔,於是沒了日也沒了夜,無可自拔地沉溺其中,她對時間的敏感度就這麼徹底消失。

 

        於是Root將她的黑髮自束縛中解開使其張揚散落,Root神情難受地緊緊抓住它們接著垂下眼簾低喊出聲,Root在她吻她後輕輕舐過自己流落些許暗紅的嘴角。

 

        也許短暫歇息時刻中難得溫順撫觸那些她們在彼此身上造成的粗淺傷痕,但更多的是讓撕扯、咬嚙、吸吮以及所有與侵略同義的行為一再反覆──淡雅香氣包圍著她使她於細緻蒼白的大地上迷失,每當Root以唇齒在她本不該跳動得那樣快速的血管肌膚上刮擦而過,她無從壓抑力道的指尖便會不由自主狠狠嵌入柔弱肉體。

 

        而於那些少有的對視之中,躍入她腦海的第一個想法竟總是必須將Root催眠。

 

        (如果不這麼做,那該如何是好?如果不這麼做,這雙滿載深沉情慾的眼睛將看向誰?如果不這麼做,可能沒有以後了。如果不這麼做,她便會再度離開。如果不這麼做──恐怕被催眠的就會是她。)

 

        (為什麼這樣想?為什麼Root這樣看她?)

 

        所有未知假設翻攪交融成深重渴望,最終卻在Root喊她姓氏時轉瞬消逝。

 

        她沒能明白原因。根本沒空去想。

 

        因為強烈飢餓感受在每一次Root以粗暴刺激使她潰敗崩散時被滿足消解,又在每一次她讓Root發出那些貪得無厭的呻吟時被重組疊合成更原始的空虛與混沌,相合身軀糾纏著往復輾轉,像這一切永無止盡。

 

        於是每個細渺零碎、得來不易的空檔中她開始好奇自己是否會就這麼留下,或者要到她們其中一人死去才能有個結束?

 

        不過結束來得比想像更簡單。

 

        ──Root壓碎了她的鎖骨。

 

        她瞬間清醒了。說真的,這事如果是在跟她的同類上床時發生就沒那麼稀奇,但Root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不折不扣的普通人類,還是那種搞不好風大一點就會被吹跑的類型,所以……她的鎖骨到底怎麼碎的?

 

        顯然Root也立刻意識到自己把她鎖骨壓碎的事(那聲響的確不容忽視),還小小驚呼了一聲接著說抱歉。所有激情頓時被送入冰窖冷卻,她們的臉色都變得有點尷尬。當她正要開口詢問,Root卻突然趴倒在她身上,這實在──總之她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可能只是最近沒怎麼補充鈣質吧,搞不好還是因為喝太多咖啡的緣故,或許跟這個月過度勞累也有關聯……假設人類能活三百年,到現在真的該得骨質疏鬆症了。她在鎖骨自動連接拼湊時想著,忽然明白自己正為身上女人找藉口就皺了皺眉。

 

        好吧,其實這完全不足以影響她的心情,畢竟才剛得到一次時間夠長也夠刺激的良好性愛,飽足感能讓一切都變成小事,反正鎖骨也不是那麼重要,又不是不會好了。

 

        ……對,這沒什麼。

 

        真正糟糕的是她被捅了一針。

 

        如果她身為人類,大概只會因為平白無故被打針覺得既困惑又生氣,然而,身為血族一員她覺得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從來都只有她戳別人脖子的份!而且她的職業是醫生!對,她天殺的是醫生,真要打針也是她下手!

 

        因受辱而沸騰的憤怒湧向四肢百骸,她瞬間緊掐住Root那再用點力便會被折斷的纖細頸項並將其抬高到能夠直視的地步,泛著森冷微光的尖利獠牙在開口之前就已伸長露出抵著下唇,三百年來沒少嚇過人的她理所當然相信自己此刻的模樣肯定很恐怖。

 

        結果她疑惑了。

 

        因為,呃,Root看起來一點都不怕?

 

        竟然還伸出那根剛剛在她身上任意肆虐的食指戳了戳她的牙齒?然後發出了「妳牙齒保養得真不錯啊」的感嘆?現在是這種時間嗎?這女人是完全不在乎還是被嚇傻了?沒神經?最重要的是,她看起來難道不像「吸血鬼」嗎?

 

        老實說是有點挫敗。

 

        可她沒能挫敗多久,只不過十幾秒時間,方才被Root注入體內的不明藥劑似乎開始生效,她能感覺到不屬於血液的液體在自身血管內流動擴散,莫名的舒適感很快令四肢及腦袋變得軟弱。幾種藥劑學名在腦中閃過,她仍無法辨識出自己究竟中了什麼招。

 

        但最為明顯的事實擺在眼前:無論業餘與否,Root是個獵人,且早就看出她並非人類。

 

        “I will end you.”

 

        氣力已然流失殆盡,連意識都即將陷入黑暗,她被迫鬆開手。儘管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甦醒那天,也許等等就會死在最為厭惡的物品之下,可自尊迫使她仍要如此開口保證。

 

        “You can end me all you want.”

 

        隱約聽見Root這麼說,她知道她正輕吻著自己手背。

 

        “Right after your nap.”




///

 

 

 

        如果有人認為血族不會做夢,Shaw會說那都是狗屁倒灶,這是講求根據的世代,他們應該再多找一些樣本來做研究,任何論點都該有大量的統計資料支持。

 

        因為,即使頻率的確低得足以被忽略不計,但她會做夢,成為血族的三百年來至少也有六百次。

 

        而最常夢見的是如今被稱為伊朗的地方。

 

        可能算是理所當然,因為她在那裡(記得當時是波斯)出生,也在那裡成長直至三十歲,換句話說就是曾經當了三十年的人類。夢境總是從將滿三十歲的前一年開始。當時她所在的城鎮附近發起叛亂,但大多數人並不慌張,都相信事情將很快平息,於是身為一個普通人的她也就照常度日。

 

        次年,叛亂的確在國家鎮壓後平息,未受到過度損害的城鎮迅速回到鎮民能夠安居樂業的日常狀態,但並沒有維持太久。不過兩個月,彷彿以第一個孩子的失蹤拉開事件序幕,鎮內兒童開始接二連三被拐騙消失,恐慌迅速蔓延,大部份鎮民除了將孩子們鎖在家裡以外別無他法。

 

        鎮裡正值壯年的男女自願組成隊伍向外搜索,首次便在郊外丘陵找到被折磨得令人不忍卒睹的兒童屍體(乾癟、殘缺且絕望),慘狀致使他們下定決心非找到元兇不可。之後歷經整整半年的探查,他們終於在遙遠森林中發現一個地圖未曾載明的聚落,隱密程度出乎所有人想像,而棄置聚落周遭的屍體則是兇手出自於此的最佳證據。

 

        但他們都是怪物。

 

        從未想過敵方並非同類,只輕率地仗著必須復仇的憤怒趁夜出發撻伐,後果便是由鎮民組成的隊伍在壓倒性力量下近乎全滅,兩個沒有死的在負傷逃回城鎮後也瘋了,而她是幸運存活的其中一個。

 

        她並未因恐怖陷入瘋狂,僅於屠戮起始瞬間便逼迫自己順從避險本能逃亡,但甚至沒能回到城鎮就在途中被抓走。那時她不知道眼前的是什麼生物,只知道「他們」雖然形貌同於人類,行動卻敏捷異常,力量更遠超出人類該有的範圍,僅僅十數人就使百餘人組成的隊伍血流成河,完全是單方面的虐殺。

 

        而於途中被帶到一片寧靜草原上的她在重傷情況下立刻明白自己也要死了。

 

        其實與那個抓住她的「人」相互對視反倒使她異常平靜,至少不是毫無知覺地突然死去,有了準備似乎就還好──她從有記憶開始便知道自己異於常人,不曾畏懼傷害與死亡,亦僅有極少數人事物能使她產生反應,像這次加入隊伍只是因為受害者中有個總喜歡找她玩的孩子。

 

        她喜歡那個孩子,但他死了,死得像塊破爛抹布,所以她很生氣,僅此而已。

 

        可既然對方強大得無法讓她達成目的,那麼,死就死吧。她無所謂地想,於是也懶得多做反抗,那個面目冷峻的傢伙卻過了好陣子都沒把她攔腰折斷或直接殺掉,只是悶哼幾聲後說了句「有趣」。她直到三百年後的現在都不能明白那句有趣究竟是什麼意思。

 

        然後?

 

        夢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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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開始懷念學生時代,唯一的理由是那時我還有時間與心智好好寫字。

社會啊,還我心肝脾肺腎,尤其是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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