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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oting SH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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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聊天,可以叫我小R或R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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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掉進這坑萬分扼腕只好咬手帕。
太愛瘋子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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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使用新的地方來發表文字,可其實關於寫作拿捏方面還很不成熟(或許永遠也熟不了了),尚祈見諒。
  1. 私信
  2. 归档

※ 警告:超級OOC預警 / 轉彎預警

※ 不是警告:AU / 不是短篇 / 速率與長短不定 / 致敬意味


一直都有在寫的,不過需要回頭收拾思路。

一邊忙著,算是放空了幾天,但腦袋依舊不是很乾淨OTL。


BGM:哀歌(エレジー) - 平井堅


"この病に名前が、あれば楽になれる。"

"背中合わせの不安と悅び、波打ちながら私を突き刺す。"

"今引き裂いて、あなたの愛で。"








【 Gaze At The Youth 】 (16)







        「Sameen……妳會做夢嗎?」

 

        「很少,通常不會。」

 

        「我會做夢,偶爾,大部分都是一樣的夢。」

 

        「什麼夢?」

 

        「裡面總是有我跟另一個人,有時她的輪廓清晰、有時模糊,我們在一個小小的城鎮郊外相遇,然後決定跟一隻抱起來很溫暖的大狗一起生活……真的是再平凡不過的生活,每次夢到的時候,都風和日麗,就算吵吵鬧鬧,也很平靜。」

 

        「聽起來,明天去領養一個大傢伙回家,妳的美夢就成真了。」

 

        「……可是我每次都離開了,就算我不想,還是會,然後就醒了。」

 

        「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只是有個聲音要我去追求一些事物……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是什麼的事物,有幾次又繼續睡,但即使睡著了,還是沒能回去那個地方,只能看見自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獨自待著,然後,又醒了。」

 

        「妳得想辦法回去,如果妳真的想。」

 

        「為什麼?」

 

        「……如果那個人只是個普通人,一定還在那裡等妳,要是妳永遠都不回去,她會很傷心的,普通人都這樣,很笨。」

 

        「不,Sweetie,普通人不可能這麼死心塌地,永遠守在一個地方只為等待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人,畢竟……世上沒有所謂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始終不渝、只愛一個人,這些話怎麼聽都太冠冕堂皇,妳不覺得嗎?」

 

        「這是珍的想法,不是妳的,也不是那個人的。」

 

        「妳知道?」

 

        「我知道,而且,我不贊同。」




///

 

 

 

        當Shaw因為鼻尖刺癢而不甚情願地睜開雙眼,首先看見的便是幾綹髮絲尾端,她皺皺鼻子,捏著它們輕輕挪開,然後視線便充滿柔軟的棕。不久,僵硬手臂傳來麻痺感受,她望向它,才發現自己臂上枕著那個黎明時分仍不願安分睡去、直說些奇怪話題的女人,另一隻手則擁著纖細過度的腰際。

 

        還在。

 

        醒覺後的第一個念頭讓她不太自在,於是第二個念頭便是抽回雙手,畢竟這個姿勢實在過於不合常理──基本上與另一個人共同睡在一張床上直到次日已經徹底顛覆常理──但Root的呼吸聲聽來平穩安順,似乎睡得很熟,她想了想,就讓手停留原位,又想了想,突然覺得自己也該回頭繼續睡下,便偎上柔軟髮絲,闔起雙眼。

 

        是Root的味道。半睡半醒之際,在平凡得總讓人遺忘是否存在的和緩呼吸中,她下意識把手收得更緊。傷口還好好的,沒有熟悉的硝煙或血腥氣息,不是洗髮精的香味,純粹只是Root的味道。很難解釋,但這氣味很奇妙,再怎麼說,總是難以想像一個總於黑暗中行走的人,身上卻能夠散發被烈日曝曬過後的馨和溫暖,可就是這樣,她不討厭。

 

        Shaw挪動身子,往睡得安然的Root靠得更近了些。

 

        也許,這個女人,是有那麼一點像太陽,只是從不在日間出現,身體溫度也永遠比普通人低上一點。毫無意向地任意識漂流至陷入沉睡之前,昏昏沉沉地,她想。然而她能確定不是月亮,因為那些時隱時現的燦爛光熱與其它人事物毫無關係,不靠任何反射,純粹來自於Root本身。

 

        ……等等。

 

        Shaw皺起眉。

 

        ──「太陽」?

 

        當與以往相悖的想法閃過腦中,猛然意識到根本錯誤的她睜開眼,想抽開手卻動彈不得。

 

        因為她曾認定偶爾看來會是純潔無瑕白色的Root是月亮,自己則理所當然是地球,畢竟那個女人自第二次見面開始就以一種保持安全距離的方式繞著她轉,往後數年的生活更大有以她為中心的概念,這理論應當正確,可是……如果Root是太陽呢?如果自己真是地球──如果自始至終深受引力牽繫而無法離開的其實是她?

 

        如果這個假設理論為真。

 

        她瞪大雙眼。

 

        或許一切都有了解釋。

 

        像是當初為何厭惡至極卻又選擇敲響那扇大門,為何緊抓本欲拋下她的Root不放,為何產生那樣渾沌不明的衝動以致在仍然懵懂的年紀便吻了Root,為何當那人不在身邊時就感到無以名狀的不堪煩躁,為何開始在意生死界線與自己無法產生感覺的缺失,為何主動要求讓Root帶著她前往凶險之地甚至不惜以命相脅,為何於夜裡一次又一次地吻上那雙唇只企求看見些許失控跡象或得到一次反饋──

 

        ……像是,為何當Root從生命中徹底消失、只活在她不願面對理智的可笑意識裡時,胃裡始終存在的虛假疼痛便就此一併消失,讓她真正並確實地成為一具空殼。

 

        隨著年紀增長,這麼多年之後,從昨夜到今日,於零亂中細細拾綴,Shaw最終理解了為何同樣是身邊的人消失,當父母死去時自己還懂得憤怒、還能感到強烈得幾欲將她撕裂的深沉飢餓,而當以為Root死去時,卻什麼都沒有。

 

        並非它自始至終都不存在,而是Root的「不存在」狀態奪走她的「存在」──她賴以確認自身情況的唯一憑藉。

 

        ──地球失去太陽,便就失去光熱。

 

        所以,一直繞著對方轉的不是那個只因害怕悲慘結局成為真實就選擇消失的Root,是她──是在街上偶然會被相似背影吸引因而產生瞬間恍惚的女孩,是讓相信Root尚未消亡的潛意識與理智拉扯的愚蠢女人,是數年過去依舊無法扔棄屬於Root的一切物品的Sameen Shaw。

 

        她就像是那不到七坪的小小房間,即使狹窄得只能容下自己,也可笑又固執地帶著Root遺留的所有痕跡,讓它們充斥其中,卻毫無怨言。

 

        而後她終於找到了依舊存在於世界上的Root,於是陌生著熟悉無比的扭絞再次回到胃底;如今Root終於回到這間房子、回到她身邊,於是痛楚便悄然煙消雲散,只餘下安適暖熱──問題看來複雜,其實永遠簡單──這一切多麼合理。

 

        是Root奪走她的感覺,又將它帶回。

 

        所以她當然不允許她再度消失不是嗎?

 

        因為Root是太陽,而地球不能沒有太陽。

 

        過去幾千個日子已足夠證明失去光熱的地球有多無藥可救:漆黑荒涼的死寂大地空蕩著寸草不生,如同任何一個不在照射範圍內的行星。無論她如何找尋能讓自己好過一些的方法以繼續存活並向前邁進,最終都只是徒勞無功。

 

        「因為不是自己真正渴望擁有的,於是身邊躺的是誰都無所謂」,畢竟「只要在那些永遠無能消解的未明慾望稍過緩和時立刻離開就好」。她想起不久以前那夜突然浮現腦海的奇怪念頭,忽而明白那陣蒸騰霧氣之後的閃爍身影該是何種形狀。

 

        因為,第一次,她在陽光斜映入室的時刻仍與某人相依著躺在同張床上,並且拒絕抽開早已失去知覺的手,竟是僅為不願驚醒身旁睡得那樣平穩安寧的她,僅為保持那份失而復得的溫暖,再久一點。

 

        這一切看來如此不可思議,像人們一直稱頌的美好景象。

 

        ……可是。

 

        呼吸於矛盾交雜的思想中越發紊亂急促,不敢伸手握住那隻纖細手掌的Shaw茫然地望著近在眼前的平靜背影。

 

        可是──太陽失去地球也無所謂。

 

        它可以無私地給予一切,同樣能奪走僅剩的一切,毫髮無傷。

 

        因為地球永不可能將它得到的以同等程度反饋回去,無論如何努力、無論如何渴望,這全是不可得的。甚至她曾經努力付出的事物本質,都不是身邊這人想要的,所以永遠能敏銳察覺一切的Root能夠不留隻字片語便扔下她,徹底離開、消失,讓她以為與自己生活四年的女人已經死去。

 

        ──讓她被困在失去出口的迷宮裡不見天日。

 

        背脊一陣冷然刺痛竄上,Shaw猛一回神,發現額際佈滿汗水的自己已經坐起身來,謹慎抽出僵直麻痺的手,而與她被覆於同件被褥之下的Root因寒意瞬間瑟縮起來,已經下床的她為此皺起眉,掙扎片刻,又屈身替Root蓋好被子,將邊角壓得緊實,隨後胡亂套上衣物便匆匆離開房間。

 

        熱了一杯牛奶,坐在餐桌旁,輕顫著的手掌緊握燙熱杯身,她盯著時鐘。

 

        十二歲、十六歲、二十二歲。

 

        Root昨日說的悲慘結局乍現眼前,她閉上眼。

 

        唯一不變的。

 

        確實,必須承認──無論過去付出多少模仿而得的行為,她都無法自體內掘出與他人俱同的悲傷、喜悅與淚水,事實便是這副軀殼沒有感覺更不可能付出情感,至今,一切行為的驅動源都僅僅是來自對一個安全自由的棲身之所的基本需求,她只是在利用Root達成所有目的,即使昨夜一切顯得那樣真摯,也與此脫不了關係。

 

        離開夢境一般的小小空間,最後,被迫覺察到那份被自我催眠層層包覆的虛偽本質,Shaw低低笑了起來。理智明白,當然,Root也自始至終都知道。

 

        如果一同往未來步行,擁有太多也付出太多的Root將因為得不到必須反饋而逐漸潰散崩壞,至於一無所有的她,亦將因為被束縛著失去自由和不能回應真正所需而邁入瘋狂,然後,這真的不難想像:她們之間終將破裂、失衡,直至親手毀滅彼此。

 

        但是,這六年間自己到底都在做什麼?僅僅是選擇模仿一種由喪失產生的抑鬱狀態?只因為無法表現出悲痛欲絕的慘澹模樣?現實呢?那些堪稱溫柔的短暫時間?失而復得的感知呢?


        僵硬地咧開嘴,不斷催促自己的嘴角必須更為上揚,她笑得大聲,卻又瞬間停下。全為假象的結論不管從誰的角度來看都衝突又矛盾得幾近悲慘。她才剛以為自己或許有一點點感情,以為自己也有一個稱得上重要的人。

 

        但理智過於熾熱,燒破一切虛假幻象,把她的荒蕪照得那樣明顯。

 

        其上空無一物,只有扭曲醜陋的純粹慾望。

 

        ──關於索求、奪取與──

 

        「午安?」

 

        不知過了多久,體溫隨淡然香氣侵襲而來,從背後將她完全包圍,她則回神,才發現手中牛奶已經不那麼燙了。撩起一小撮柔軟髮絲湊上鼻尖,強烈不祥預感來得突如其然,她張口,喉頭卻乾澀得挖不出隻字片語,明白此時此刻的自己壓根不知所措,彷彿再度回到年少時光,她縮起肩,回頭摟住Root的頸項,吻她。

 

        只要Sameen Shaw給不出Root或Samantha Groves想要的,她當然可以沒有她。問題本質如此簡單。一直都是、一直都是,無法改變。

 

        「妳要去哪裡?」

 

        而答案也是。

 

        「還以為妳不會問呢。」

 

        她卻依舊執著。

 

        「帶上我,就像以前一樣。」

 

        無論相同戲碼將上演多少次,她都不願放棄。

 

        「妳真是……」


        毫無道理,沒有原因。


        「帶著我。」

 

        ──即使徹底毀壞也無所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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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沒想過會寫這麼長(不是指到這章為止),本來很想放任走向,但發現好像越走越偏,雖然一開始也根本沒有核心主旨,純粹是想寫個很溫和的故事,不過現在已經有點變成好啊大家來互相傷害啊的感覺了,所以想要慢慢修正回去,即使有點來不及了…冏


另外有一點是關於開頭的話。

前幾日讀了幾篇關於精神狀態分析的文章,發現自己過頭了。

思考後發覺那與我維持數年的某種狀態幾乎完全相同,並且還在繼續,而那促使我去檢視這篇文章中Shaw失去Root後所描寫的心理狀態,很不幸地發現我是把自己映射進去了。

雖然好像不太會提(現在也想不起來了),但先前寫過的幾篇文,其實多少有我的過往經歷投射,但那都最多只能算是過往經歷,而且都是短篇還能抓住,所以還可以。然而現在投進去的是現在進行式甚至未來式,更糟的是加上我寫文大致上都是放情節走沒在想架構,就這樣寫下去,於是又發現在目前寫到但還未發出的章節中,反映出了個人某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開始寫文以前吞了病社裡面很多很多文章,但開始寫之後就一直不太敢去看其他寫手的作品(所以長期處於饑荒狀態=_=)因為知道自己腦波弱,很容易被影響在那邊胡思亂想改東改西,沒辦法堅持住一個自己認定解讀出的性格,但結果現在壞處顯現出來了,就是我自己在影響我自己。


反反覆覆,這樣讓我覺得對她們性格的維持上大概已經歪掉一半(AU歸AU,我對自己所有文章的期許態度是必須堅持她們該有的一些特質)因此實在不敢順其自然,認為自己一定得整理狀態才能回頭修正,或至少別繼續歪下去歪得太過分,所以往後有可能會發得更慢。


廢話就說到這裡了,謝謝到現在還在這裡陪我的你。

希望自己不要拖太久啊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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