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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oting SH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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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聊天,可以叫我小R或R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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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掉進這坑萬分扼腕只好咬手帕。
太愛瘋子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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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使用新的地方來發表文字,可其實關於寫作拿捏方面還很不成熟(或許永遠也熟不了了),尚祈見諒。
  1. 私信
  2. 归档

※ 警告:雖然進度超前但仍有寫不完可能性 / 照樣OOC預警

※ 不是警告:AU / 不是短篇 / 速率與長短不定 / 致敬意味


放假時間。

忽然發現這首歌是我歌單裡唯一的中文歌(…)


BGM:小茉莉 - 楊丞琳


"請記得我,不要把我忘記"








【 Gaze At The Youth 】 (5)







        「鑰匙在學校。」

 

        翌日清晨,Shaw一醒來便對正背向她換衣服的Root這麼說。

 

        ……Root真的很瘦,甚至太瘦了。這個人比自己高出不少,但體重搞不好一模一樣。她抿起唇,對那些突出的骨骼形狀偏頭,視線失神似地追逐著隨Root伸展雙臂而成自然流線的肌理線條,隨後眨眨眼,舌尖輕舔過乾燥唇邊,覺得有點渴。

 

        「難怪我找不到,還以為妳把它放桌上了。」扣好內衣背扣後,Root回身走到床邊打開其中一只裝著衣服的手提箱,Shaw則立刻低下頭。注意到這個動作的她勾起嘴角,索性坐上床緣:「為什麼放在學校?別說妳喜歡那地方,我會笑的。」

 

        模糊感到身旁傳來的陣陣惡意,Shaw板起臉縮回被子裡:「放家裡不安全,但我不想看到它,就放抽屜。」

 

        意味深長地哼哼兩聲,「我知道了,總之先去沖個澡換件衣服,待會要出門。」從手提箱中拉過一件衣服的Root離開床緣,回到裡頭僅有衣架的衣櫃前方。「另外,晚點我會帶妳去一個朋友家裡,明天再去接妳。」

 

        本已將棉被撥到旁邊要跟著下床的Shaw半站起身,卻又坐回床上。

 

        沒聽到任何回應,正在整理長髮的Root從全身鏡邊緣瞥了眼雙手緊抓床緣的Shaw,那僵硬模樣說是雕像也不為過。她神情無奈地搔了搔後腦勺,放下手,又伸手揉揉眉頭,看來像正思考如何開口,好半晌才踱到Shaw的跟前半跪下來。

 

        「聽著,我知道妳不喜歡我的車,而我就是原因,昨天會去敲門是因為妳只知道我。」並不侵入屬於對方的私人空間,Root保持恰當且禮貌的距離低聲說道:「總之在現實面上,我不適合帶著妳,妳也不適合跟著我,所以,如果妳喜歡我朋友……她能更好地照顧妳。」

 

        「……我不喜歡任何人。」早聽出夾帶於真實之中的謊言,牙齒不由自主地喀答喀答打個不停,Shaw用力掐著床墊讓指尖深深陷入。儘管面無表情,她仍把頭壓得很低很低。「妳不是原因,我只是討厭它。」

 

        聽出些許端倪,Root起身,半撐著額頭:「Shaw,這些與妳的未來去向都無關,我不能給妳『需要』的東西。」片刻,指尖自額上落到頰邊,再往下滑至喉嚨,她捏住它,轉身離開床邊。「無論妳想不想要都必須回到正常生活,但我沒有,事情就是這樣。」

 

        「──我十五歲了。」

 

        桌邊,Root穿上大衣的身影頓住片刻,但很快回復正常,聳了聳肩。

 

        「那不是應該比三年前的妳更聰明些嗎?Sweetie。」

 

        已經挑選不出任何適合話語,只憑著突如其來的狂躁與衝動,Shaw倏地跳下床向前跨過幾步,一把抓住Root的大衣將她扯得轉過身來,毫無防備的後者則訝異地直瞪著力氣出乎意料巨大的Shaw,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就任那雙屬於孩子的手把自己推到椅子上。

 

        但Shaw只是緊緊抓著她的肩頭,什麼也不說。

 

        某個剎那,她直視充滿熾熱憤怒的黑色眼眸,突然以為Shaw會像個普通孩子般地落淚。可當然沒有。於是她耐心等待,等到壓在肩上的力道逐漸和緩,才將用力得震顫不止的手腕輕輕扣住,讓它們落回Shaw的身邊。

 

        「……如果妳希望,以後我還是會去找妳。」

 

        「妳要回去那邊,但不想讓我去。晚上也不會來接我,對嗎?」

 

        沉默與沉默與沉默的間隙之中,後退一步,Shaw輕聲開口。自她與Root這個人相遇以來,第一次,問了一個如Root習以為常般的、只為確認答案的問題──又或許那並不是問題,但究竟算是什麼,她不明白。

 

        而Root轉頭,望向窗外遠方林立的高樓大廈。

 

        冬日裡少見的強烈陽光實在過剩,甚至讓城市起了霧,於是她瞇起眼。

 

        「是的。」




///

 

 

 

        洗臉刷牙,仰頭讓水在喉頭上方滾動,吐掉。Shaw抬頭用毛巾抹臉,而後與鏡中自己的倒影對視,又抹抹臉,再抬頭,接著皺起眉,捏住頰邊往上拉。就這麼做了幾次後,她垂下肩,用水將乾淨鏡面抹得模糊不清,隨即轉身掛上毛巾。

 

        走出浴室時,已將一切收拾妥當的Root依舊坐在桌邊遠眺窗外景色,看來並未發現她的存在,只當她刻意發出聲音後,Root才一派輕鬆地開口詢問是否有需要帶回的物品。她搖頭。

 

        車上,她、書包與手提箱們都安靜地待在後座。胃從早上開始就悶悶的,倒不似之前那些虛假疼痛,這次挺真實,她摸著肚子略感疑惑,猜想是不是半夜吃太多所以不舒服。這種遲鈍、隱約的痛正逐漸擴散,她知道。

 

        而Root不再從後視鏡看她了,她覺得這樣也好,因為Root的視線無論是直接或間接投來,都會讓她深感不快。車在上班時間的市區裡走走停停,耗過好段時間,她晃晃自己指節嚴重瘀青的右手,終於同意那間房裡的那個女人所說的話。

 

        她始終討厭她。她們不適合。事實如此。

 

        有些事情看來複雜,但其實簡單,總之結果如何,若真正去做就能知道。如現下,有些事情Root辦不到,她亦無法達成,因此她們不能待在一塊,這就是結論,無庸置疑。她知道,也習慣。

 

        在市區裡繞來繞去大半天,最後Root帶她進入一間裝潢復古的傳統餐廳,因環境和鈍痛感到不自在的她隨便點了份牛排,但沒吃上多少便放下刀叉,對面女人則神色自若地將蔬果沙拉按部就班吃得一點不剩。

 

        無事可做畢竟無聊,於是整路都不太注意周遭的Shaw看向玻璃窗外來往人群,而後才從街角路牌確認自己所在位置是曼哈頓。由於過去從未來到此地,新鮮感一下便戰勝其它感受,想記住些此地風景的她不斷東張西望,還眨著眼,像在拍照。

 

        「朋友家就在附近,妳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來,別急。」默默觀察面前孩子許久的Root最終忍不住開口調侃,當Shaw驀地收回視線後甚至笑出聲來。「對了,妳想早些去見Carter,還是到遊樂場玩一趟再去?」

 

        聽起來沒有其它選擇,Shaw毫不猶豫就選擇後者。

 

        但最後她們到達的「遊樂場」,倒和Shaw想像中那種充滿機台、各色燈光和嘈雜人聲的場所完全不同。超乎意料的景象使她僅能呆站原地,讓Root為她戴上耳罩後再遞上槍,隨後一排人形標靶立起,才有餘力低頭看向手中槍枝。

 

        這是真的。無論重量或外型,全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她立刻把槍扔到地上。

 

        就站在身旁的Root斂起笑容,「Shaw,撿起來,我會教妳。」可Shaw只是一個勁地搖頭,於是她猛然攫住她的手腕,強硬地將手往下拖去,直到Shaw的指尖在拉扯中觸上槍身。「Carter是警探,她也能教妳,但她容易心軟。」

 

        「……我討厭這些。」Shaw蹲在地上,語調之間盡是壓抑:「我不需要。」

 

        「妳需要!」脫離常軌的尖銳音調在沒有其它人的空曠射擊場內清晰迴盪,當音聲反射回到耳裡,Root倏地縮回手並摀住嘴,深呼吸數次過後才又開口:「總有一天會需要,妳還在紐約,我不知道那些人……」

 

        「昨天,為什麼把我帶走?」

 

        握住槍、起身,Shaw打斷Root,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將她俯視。

 

        那句話不似問題,更像指責。

 

        而Root搖搖頭,僅是跟著起身,一言不發地將槍械的基本操作流程在Shaw面前演練過幾次,然後抬手俐落往身側標靶開出三槍。Shaw的視線順著移動過去,只見那道標靶上的彈孔全開在要害位置。

 

        許是因此,Shaw終於願意正視對她而言仍十分沉重的槍。

 

        「或許我只是想向妳拿回備份鑰匙。」

 

        接著拉開滑套,射擊。

 

        當子彈擊穿標靶頭部,Shaw對著Root笑了開來。

 

        「其實我扔進水溝裡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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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遊樂場」時自己莫名覺得很好笑。

其實不管大人孩子都很任性的,可是又很體貼。


「以後我還是會去找妳。」雖然真的要說再見了。

「妳為什麼把我帶走?」卻又要丟下我?


任性地為了對方著想,執拗地體貼著不把剩下的話說出口。

或許這是人生必然,或許這很好,不過,語言終究是需要被吐露的。

它唯有透過形式映進另一個人的耳裡眼裡心底,才能產生精確意義。

有話想說,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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