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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oting SH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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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聊天,可以叫我小R或R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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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掉進這坑萬分扼腕只好咬手帕。
太愛瘋子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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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使用新的地方來發表文字,可其實關於寫作拿捏方面還很不成熟(或許永遠也熟不了了),尚祈見諒。
  1. 私信
  2. 归档

※ 警告:雖然進度大超前但仍有寫不完可能性 / 照樣OOC預警

※ 不是警告:AU / 不是短篇 / 速率與長短不定 / 致敬意味


完蛋了下次我該用哪句歌詞XD


BGM:小茉莉 - 楊丞琳


"凝視著妳,捨不得離開妳"








【 Gaze At The Youth 】 (4)







        像揉合腐朽與汽油的味道過於清晰明確,似乎就在鼻尖之前打轉,而Shaw從未感覺自己與死亡離得那樣近……即使是兩年前被壓在半毀車下等待救援時也沒有,一直沒有。

 

        但在肩頭被抓住的瞬間,她確實感覺到了。

 

        「哦!天哪,親愛的,妳都跑去哪裡了?為什麼在這裡!妳知道我多著急嗎?」

 

        可前來的不是持槍的男人,更不是死神,是Root。

 

        ──是Root。

 

        當操著奇異法國口音還誇張大喊的Root扳過Shaw早已僵硬的身體用力擁入懷中,嘴邊卻吐出要她閉嘴的嚴厲低語,腦中一片漆黑的她剎那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點頭代表理解。實際上,就算Root不這麼交代,她也半個字都說不了。

 

        「Erika跟妳約好了卻不在家?老天,她真不守信!下次別跟她約了。」仍做作異常地尖聲叫著,胡謅亂扯的Root抓住細小手腕刻意將她藏在身後,才走向門前停得歪斜的車。手腕有點痛,被粗暴塞進後座的她想起不久前的銳利煞車聲,還是無法確定真偽。

 

        不知何時已退回對面屋旁的男人吹了聲口哨:「嘿,那妳的孩子?」

 

        「看在老天的份上,她是我妹妹!我看起來像已經有孩子的人嗎?」沒忘記保持那口怪異的法國腔調,Root倚在車邊挑眉回道,隨即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給你們一個建議,下次記得戴上口罩,你們長這樣會嚇壞孩子的。」

 

        沒等那兩人做出任何反應,Root便踩滿油門讓車往前飛馳出去。

 

        安靜地。

 

        大約開出二十哩遠的距離,她才將車停在路邊回頭問Shaw是否要坐到自己旁邊,而始終抱著書包縮在後座邊緣的Shaw一聲不吭,但很快下車換過位置,乖巧地繫上安全帶,然後再度抱起書包。

 

        「鑰匙丟哪去了?」一時間似乎沒有繼續前進的打算,Root並不直接看向Shaw,僅只看著後視鏡裡的映像,半晌,打開手邊箱門拿出扁型鐵瓶,遲疑幾秒才將它塞進孩子手裡:「算了,這給妳,喝慢點,想吃糖果的話,妳知道在哪裡。」

 

        推動排檔桿,引擎轟隆隆地嚷過幾聲,Root再度踩下油門一路直行。Shaw則盯著手中鐵瓶,視線一會拉向窗外,一會又回到鐵瓶。如此往復數次,她終是下定決心並扭開瓶蓋,立刻倒了一大口進嘴裡──然後皺著臉全噴了出來。

 

        嘴裡胃裡全溢滿刺辣燒灼的酒精氣息,就連食道都因此滾燙不已,猛烈咳嗽的Shaw無暇理會車內逐漸散開的酒氣,只顧拿出水瓶一個勁地猛灌。

 

        「……好難喝。」

 

        「嗯,我也覺得,但沒辦法。」口吻淡然毫無嘲諷意味,表情也不討人厭了,一反常態的Root僅僅是抽起幾張面紙丟到好不容易開口的Shaw身上:「盡量擦乾淨,待會如果遇到警察就裝睡,不然會很麻煩。」

 

        順從地點頭,Shaw很快便將看得到的酒液全數擦拭乾淨,並把那些紙團扔進袋子裡,綁緊後再塞到座位底下,接著才縮起身體,靠在車邊。途中,Root偶爾會瞥向她,但很安靜,不說什麼也不發出問題,就開著車,一路往未知方向去。

 

        現在這樣很好,至少無須思考,儘管強烈飢餓使她漸感暈眩,但沒關係。Shaw把頭擱在書包上,側身看著窗外飛速掠過漆黑路面的光影風景。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說,這樣很好,雖然不知道Root會把她載到哪裡,卻隱約知道無論何處,她將到達的那個地方……肯定是安全的。

 

        ──Root。她咀嚼著這個名字。

 

        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跟名字一樣。她轉頭看向她。

 

        神情平靜從容的Root來時穿在身上的黑色毛呢大衣已被扔到後座,即使天氣寒冷至此也只穿著單薄黑色上衣,彷彿季節變化在這人身上絲毫不起作用,她真不懂為什麼,可話說回來,對於這個人,其實她根本一無所知。

 

        她並不認識她,就像她不認識父親逝世後的母親一般。

 

        「橄欖球。」

 

        「……什麼?」慢過半拍才回應,Root稍稍放低車速。

 

        「球賽……那次是、父親開車載我去的。」突然憑著一股毫無來由的衝動便開口了,當意識到時,Shaw把自己的身體縮得更小,將額頭壓在書包上,「橄欖球。」她又說,語氣近乎執拗,而她視線邊緣的Root輕輕點頭。

 

        「聽著,我很抱……」

 

        「──很好看。」猛地抬起頭,彷若迫切地想解釋些什麼,Shaw直視Root的側臉:「我不喜歡了,但是好看。」

 

        Shaw並未移開視線,就連自己也無從知曉原因何在,但她就這麼死死盯著Root,反倒是一瞬和她對上眼的Root意外地露出奇怪神情、閃避似地轉移視線終點。車內最終陷入沉寂,而Shaw感覺腦袋很是昏沉,便靠回車邊閉上雙眼。

 

        車子平穩地持續前進,漸漸,她已經沒有猜測終點何在的餘力,只想睡。

 

        只是,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Root的聲音,有點遙遠,朦朧著溫溫軟軟的,像那些深得能望見所有星子的夜裡,像那棟房子。她問她要不要去看球賽,門票還沒過期。她搖著頭說不要,但是,公平起見,她得告訴她一件事,什麼都好。

 

        然後是一聲很輕很輕的吐息,她不確定那裡頭是否藏著任何情緒。

 

        「……好幾年前,我曾經……」

 

        也不確定、那是否算得上嘆息。




///

 

 

 

        十分罕有地,她夢到自己回家了。

 

        似乎由於某個原因,夢裡的她的情緒比平時更加良好,但為什麼呢?她盯住鏡中自己微笑的臉,緊接著踏出浴室困惑地四處張望,最終聽見廚房傳來談話聲音,便走向前去,而景象映入眼簾瞬間,她理解了。

 

        餐桌旁的時鐘指針停在早晨七時,她那穿上軍裝、就如以往朝氣蓬勃的父親正在吃早餐,正微笑著望來的母親則不再只是一面陰影,愉快神情沒有半點異常。偏著頭,她佇立原地一動不動,但很快,他抬起頭向她招手,接著拉開身旁椅子。

 

        「早安,來吃早餐吧,妳快遲到囉?」

 

        她愣了愣,搖頭。

 

        「不。」




///

 

 

 

        當Shaw醒來時,首先發現的是包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

 

        茫然地坐起身來掃視周圍一圈,她按住隱隱脹痛的額側,從擺設和身下硬度過高的床鋪認定自己身在一間看起來並不太糟,卻也好不到哪去的旅館。桌上有一台被視窗塞滿的螢幕,椅子看來被人拉開過,但是……Root不在。

 

        或許是出門去做什麼了。她猜測,感覺寒冷索性穿上大衣,可袖子……太長。她冷眼瞪視垂落的半截袖子,甩了甩便將它脫掉。

 

        伸展過身體後跳下床,她踱到螢幕前對著黑底綠字的視窗偏頭,很快放棄理解那些視窗的用途,僅透過角落時鐘確認此時已是半夜三點。空白片刻之後視線轉向床邊整齊擺著的幾個手提箱,她有點好奇,但還在猶豫是否要偷瞧下裡頭裝了什麼東西時,房門上的鎖頭傳來撬動聲響,她立刻跑向前將門鏈掛上。

 

        「是我,還是妳要我用鉗子夾斷它?」

 

        透過窄小門縫看著Root略顯不悅的半張臉,Shaw不知怎地突然想笑,但總覺得不能笑就忍住了,過上幾秒才伸手卸下門鏈。很快閃進房裡,面色凝重的Root把裝著食物的袋子扔到桌上,然後將一罐特大號牛奶放進小冰箱裡。

 

        已自動自發走到桌前拿出食物的Shaw不解地看著冰箱。

 

        「等等喝一些,妳的酒量跟腸胃肯定很差。」整個人癱在椅子上的Root仰著頭,閉上佈滿血絲的眼,看起來隨時都會昏睡過去。「有好幾次都以為妳要吐了,還好沒有,不然我就把妳丟在公路邊。」

 

        Shaw瞬時停下拆開食物的動作,Root過了很久才睜開眼。

 

        「不吃嗎?會冷掉哦,這裡沒地方讓我們煮東西吃。」

 

        頓了一下,Shaw坐上椅子點點頭,Root又闔起眼。

 

        有點沙啞的、Root的聲音使她憶起自己在車上入睡前似乎要求過什麼事,但現在已經想不起詳細內容了。她捏住鼻樑試圖讓腦袋更清醒些,不過一點用都沒有,於是她沉默地把食物塞進嘴裡,決定不去想,也不問。

 

        不一會兒,發現雙手抱胸的Root似乎真的睡著了,她用指節敲敲桌子發出噪音,又試探性地伸手在那雙掛著黑眼圈的眼前晃過幾下,遲疑片刻,才把被自己扔在床邊的大衣抱到Root身上披著,然後熄燈,就著透過窗簾映進房內的月光繼續進食。

 

        她不喜歡聽到問題,或許Root也不喜歡。

 

        而她並不想因為多餘問題被丟在公路邊。

 

        只是這樣而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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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說的老電影是〈終極追殺令/這個殺手不太冷(Leon)〉的導演版。它當年上映時我才兩歲,導演版多出許多大人小孩之間關於情感的片段,真的是一部好片,情感描寫十分真摯誠實,尚雷諾與娜塔莉波曼的演出非常精湛,建議一定要看導演版。

如果真的按照電影人設來排,應該得是大Shaw小Root,但總覺得這樣近乎抄襲了,而且反過來似乎有趣一點,也算是給自己一個詭異的挑戰。表面輕挑討厭的大人跟冷漠又容易生氣的孩子,要是能相互治癒就好了。


無論如何也要相信世界上永遠存在著一份僅僅屬於自己的美好。

只是等著緣分,等著時間,到了,就會擁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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