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告：整篇依然自始至終都在亂來

※ 不是警告：應該還是輕鬆路線吧XD

    背景大概是TM小隊幹掉SM後一年多這種無限接近不可能的結局左右，Root&Shaw已同居。總部還是老地方，地鐵站。

    本文依然不含任何科學性質，我是文組人，請不要計較((爆

＃真的隔了很久的前兩篇：(1) (2)

childish

    (a.) 天真的、孩子氣的。

BGM：All that (The Knocks Remix) - Carly Rae Jepsen

（總覺得還是這首適合）

【　Childish　】 (3)

11. 替對方蓋被子

 

 

        「Zameen──」

 

        「去玩妳的電腦，不要吵。」

 

        「可是──」

 

        「沒有可是。」

 

        Shaw盯著餐桌上的筆記型電腦已經兩個小時，而在她身旁繞來繞去接近半個小時的Root始終沒能得到坐上大腿的許可。孩子就是學不乖、說不聽，即使乖了也不超過兩天──這話不知道誰說的，或許根本沒人說過，但專心在醫療資料庫中翻閱各式論文的Shaw此刻真心贊同。

 

        發現小手悄悄攀上自己大腿，Shaw一聲不吭只是把手拍開，可Root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像是突然對這個「座位」起了強烈執著，沒爬上去就誓不離開，讓Shaw開始考慮把小傢伙丟到房間關起來的可行性。

 

        ……但感覺門早晚會被撬開，而且Root正趴在她的大腿上看著她。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好吧。

 

        「……給我一個理由，我會考慮，妳只有一次機會。」對自己鬆口這事近乎惱怒的Shaw默默又在心底記上一筆。她有點懷疑再這麼記下去，要有天Root變回來可能得直接受死了。

 

        「因為我很想很想坐這裡嘛，拜託──Zameen──」立刻誠實說出內心想法的Root一邊說還一邊抓著Shaw的衣角搖來搖去，當然，可憐兮兮的表情完全沒少。「我、我想跟妳坐在一起！」

 

        「旁邊有椅子，妳還可以去抱妳那隻玩偶。」即使要自己不去注意卻仍被那些舉動影響，覺得自己內心防備搖搖欲墜相當危險，Shaw硬是板起臉對尚未放棄的Root說道。「就這樣，妳的機會用光了。」

 

        誰知道Root突然就安靜了，只是臉向下壓在Shaw的大腿上整個人掛在那裡。

 

        脖子不累嗎？Shaw無言地低頭看著顯然在鬧脾氣的任性孩子。

 

        想到自己小時候根本不會做這種事，Shaw就覺得如果現在妥協只會助長Root的氣焰，於是打算放著不理，反正小傢伙累了就會自己生氣跑走。但她卻感覺自己大腿被壓住的地方有點奇怪，而且Root的身體還在一抽一抽的。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不祥預感閃過腦海，Shaw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下Root的肩頭。

 

        而Root抬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她。

 

        「──等等，妳那天差點被抓去賣掉都沒哭，現在為什麼要哭！？」倒抽一口氣，瞬間無法決定要一掌打下去還是稍微安慰幾句的Shaw難以置信地問道，Root卻只是抿著唇一副隱忍的樣子向上高高舉起雙手。

 

        Shaw從來沒有選擇困難症。但現在有了。她真的受不了孩子哭。

 

        為什麼那時候就不把這傢伙丟給Finch？真是戰略疏失。

 

        「算了，只有這次，等一下不准吵鬧，我在工作。」在內心掙扎半晌之後她無奈說道，Root則吸吸鼻子接著猛點頭。

 

        如果Root跟孩子是兩種不同的個體她絕對不會輸得這麼慘，但「她們」現在就是該死地合而為一了。Shaw氣惱地想著在心裡又記上特大一筆，接著把小傢伙給抱上自己大腿，然後……

 

        ……然後覺得小小的Root窩在自己懷裡的感覺意外地不錯。

 

        發現自己竟然產生這種想法的剎那，她差點失手把電腦砸了，又發現Root一達到目的就笑得開開心心的更是生氣，憤而壓下螢幕，她試圖轉移注意力。

 

        「對了，妳的睡相能不能好一點？每天都在踢被子，要繼續下去的話到時候感冒了自己滾去沙發睡別傳染我。」

 

        「妳的睡相才差！我都要把我的被子分給妳，如果感冒了都是妳的錯。」

 

        啥？

 

        立刻被反駁的Shaw深深皺眉，開始認真回憶這幾天半夜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而後想起落在地上的似乎真的總是自己的被子，但照理說又不太可能，畢竟她醒來時的姿勢一向都與入睡時相同。

 

        稍晚，她把Root趕去洗澡後偷偷在房裡裝上攝影機，隔天早上發現事件流程是這樣的：她由於不明原因把自己的被子給踢掉了，當Root因此醒來就把自己的被子分一半給她，她則將被子完全捲走、佔據，可不過多久又模模糊糊地把被子全塞給Root。

 

        看完影片的Shaw馬上就將兩張單人被給換成一張大的，再把攝影機整台扔掉。

 

        她決定一輩子都不告訴Root事實。

 

        絕不。

 

 

 

12. 把孩子託付給他人照顧

 

 

        如臨大敵般地俯視正在自己腳邊吵著肚子餓的孩子，John Reese認為自己遇到了史上最嚴重的麻煩。

 

        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

 

        重點是，她叫Root。

 

        「Finch去買午餐了，記得嗎？他等等就回來，再忍耐一下。」難得坐在電腦椅上，腿部中槍只能暫時執行後勤休養的他和Shaw交換了「任務」，所以他現在是保母──可怕的、可愛的、可畏的Root的保母。

 

        Root的小嘴嘟得老高：「我很餓。」

 

        「呃……Shaw早上沒讓妳吃早餐？」Reese開始後悔平時沒在地鐵站裡屯糧──這裡唯一有的是Bear的狗食──以致於現在都找不到零食塞進小傢伙的嘴，只好試圖轉移話題：「妳平常在家裡都在做什麼？」

 

        他從她上午來到時就開始手足無措，能讓她乖乖聽話的Finch方才去買午餐了，而他光是要阻止她動電腦就得費一番力氣。

 

        「我有吃早餐，Zameen做的三明治，可是現在餓了。」Root偏頭向上望著Reese，純真眼神與視角使後者突然感到一陣強烈既視感，像是又看到那個演技高超的心理醫生。他現在真心希望有人能來告訴他這小傢伙真的只是個孩子。「平常都在玩電腦，可是你不讓我玩。」

 

        對於Finch沒有告訴他哪台筆記型電腦能動這事，Reese在心底暗暗嘆氣，偏偏通訊系統昨晚出了問題，聯絡不上，也不能隨便扔台電腦讓Root自己去玩。但她看起來手很癢，似乎迫切地想要找些什麼東西動手……挺可怕的，他得在Finch回來前誓死守護這些設備。

 

        「先等Finch回來吧，只有他知道哪些是妳能用的，如果隨便亂動，他會生氣。」

 

        Root一聽到這話便馬上點頭，完全不經思考，像Finch這個名字是能讓小病毒安分的指令或者咒語，Reese鬆了口氣並對此深感安慰。可她不過是跑到Bear那裡玩了幾分鐘又蹦蹦跳跳地跑回來，抬頭眨著眼睛直視他。

 

        「John，你喜歡Zameen嗎？」

 

        Root突如其來的問題讓Reese幾乎傻住。這問題異常艱深。

 

        「嗯……算是吧，她是能讓人信賴的夥伴。」思考片刻如此回答，他感覺自己的答案相當中規中矩，並且也是事實，卻忽然感到一陣劇痛從大腿傷處傳來，痛得他整個人僵硬了會兒，才發現Root正「用力地」趴在上頭。「……Root？」

 

        氣鼓鼓的小臉又向上望，還齜牙咧嘴卻硬生生擠出一抹笑的他再度被看得一陣惡寒。到底誰說孩子都是純真無邪的？而且Shaw離開地鐵站之前還帶著笑意向他保證Root現在毫無殺傷力？

 

        哪裡沒有殺傷力了？

 

        「你不可以喜歡她，Zameen是我的，我最喜歡她！」這麼嚷著的Root眼裡滿滿敵意，似乎在認真思考如何將疼痛最大化。

 

        「……好，她是妳的，當然是妳的。」覺得搞不好需要指天發誓自己沒那種念頭才能逃離小傢伙的魔掌，Reese簡直哭笑不得，接著想想，為免誤會又補充道：「不過，我說的喜歡也不是妳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他抬起頭，天花板顯然不能提供答案，遠處在午睡的Bear也不能，而他雖然不是有問必答的人，卻仍覺得自己有必要回答。現在的小型Root跟大型Root比起來像是沒那麼聰明了，可也相對讓他願意多說些話，就像Shaw，他們這些人都莫名其妙拿孩子沒辦法。

 

        在腦中過濾揀選孩子聽得懂的詞彙，「某些人妳一看到就不想接近，但某些人會讓妳覺得可以……好好相處，對吧？」他努力試圖將其完整表達出來：「那種喜歡，大概就像妳很喜歡跟Harold待在一起那樣。」

 

        Root聽完後很快離開他的大腿，他則因壓力釋放又痛了一下。

 

        「那你一定很喜歡Harry，你們總是待在一起，每次都是。」雙手背在身後走來走去，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臉色正經的Root想了想這麼說道。「哦，還有Lionel！你跟小獅子也常常待在一塊呢。」

 

        「……這樣說也行。」

 

        Reese聳肩回應，即使剛剛痛到差點砸爛手邊電腦，但小型的Root總歸還是挺可愛的，想著便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肩上。他記得上回自己這樣做的時候小傢伙開心得都尖叫了，果然現在她就把下巴抵在他頭頂哼歌，還擺著小腳很愉快的樣子。

 

        「嗯，我知道了！John，我也喜歡你哦，Harry給你！但Zameen還是我的。」當他站起身想逗Root開心時她突然這麼說，讓他不禁笑了出來。小歸小，佔有慾似乎沒什麼變。「那你要跟我好好相處嗎？你喜歡我嗎？」

 

        被孩子說喜歡像是被一種柔軟感觸包覆，很不錯，可Reese倒是沒料到Root會問這種問題。這有點尷尬。畢竟他對大型的Root不算太有好感，即使共同經歷生死關頭，頂多也只能說是值得尊敬、信賴的戰友，如果要好好相處……老實說，他一想到Root以前有多愛說話就頭痛。

 

        所以他選擇跳過問題：「我覺得我們現在處得滿好？」

 

        「那──你喜歡我嗎？喜歡吧？這是你說的喜歡對不對？」問題三連發，Root拍著Reese的頭髮追問。她認為照他的說法，他肯定是喜歡她的。

 

        Reese只得無奈點頭。誰叫他的確不討厭現在的Root。

 

        就在Root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時，鐵門被拉開的聲音響起，Finch和Shaw同時出現，坐在他肩上的小傢伙立刻放開頭髮朝前方揮手，然後嚷嚷著要他把她放下去，於是他坐回椅子才將她抱到地上。

 

        剛好在回程路上碰到Finch便同行回地鐵站，因為迅速解決號碼而心情愉快的Shaw本想開口調侃眼前一大一小感情怎麼只過一會兒就變得那麼好，還難得主動想抱一下Root，正張開雙臂直線朝Shaw奔去的Root卻忽然改變方向往Finch那邊衝。

 

        「Harry！告訴你一個小秘密，John說他很喜歡你噢！」Root開心地大聲說道，無視錯愕的Finch並搶走整袋午餐，再跑到因為她剛才改變路線而滿臉不悅的Shaw面前。「John也喜歡妳，但還是我最喜歡妳！」

 

        兩個大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朝Reese射去，他努力維持平靜表情聳肩兼搖頭。他現在知道「小祕密」對孩子來說是什麼東西了。

 

        沒在關於Reese的事上頭糾結太久，「最喜歡我？我記得妳之前才說妳最喜歡那台機器。」Shaw翻了個白眼，從搖搖晃晃的Root手上拿過沉重午餐袋放到桌上，給自己拿了一份。「喜新厭舊的速度有點快？」

 

        「我最喜歡妳們兩個！」

 

        坐到Reese身旁的Shaw翹起腳：「妳不知道『最』的話只能有一個嗎？」

 

        「唔──只能有一個？」被提醒這事的Root面色著急，啪噠啪噠地奔向正在拿出午餐的Finch想尋求支援。「Harry、Harry，真的只能有一個嗎？」

 

        「Shaw說得沒錯。」Finch抽空拍拍Root的頭。「妳得在她們之間選擇一個喔。」

 

        被原以為最有力的盟友潑了一桶冷水，Root呆了會兒，顯然得到這種答案讓她非常氣餒，表情馬上就變得可憐又憋屈，視線隨著轉來轉去的小腦袋在電腦鏡頭與Shaw之間反覆來回，過了一分鐘才跑到Shaw的腳邊。

 

        「那、那，好吧，我最喜歡Zameen了……」

 

        「那麼委屈就不要選我啊？去叫那台機器照顧妳。」覺得自己才委屈的Shaw冷著臉拆開包裝咬了一大口。兩個男人對她居然說出這種賭氣般的回應都覺得神奇。「妳從今天開始住這裡，我等等就去把妳的東西都搬過來。」

 

        「我、我不要！帶我回家啦？……嗚嗚，Harryyyyyyyy，Zameen好兇！」

 

        「Ms. Shaw，別這樣，Root現在只是個孩子。」

 

        「我才不管，就算是孩子也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從Finch手上接過午餐，身處爭執圈外的Reese悠哉地托著頭看著眼前亂哄哄的兩大一小──或許也能說是一大兩小──突然覺得此般情景除了幼稚還有點溫馨，決定下回Root再來的時候要讓她坐在自己肩上出去走走。

 

        「John、John，你快點告訴Zameen我最喜歡她了！」

 

        突然被猛扯褲管扯到捲入戰火的Reese只得望向Shaw：「呃、Shaw，她剛剛的確是說她最喜歡妳，真的。」

 

        「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跟她站在同一陣線了？」

 

        「……」

 

        真是饒了他吧。

 

 

 

13. 浴室大戰

 

 

        衣服脫到一半的Shaw低頭看向闖進浴室的Root。

 

        「對不起，我剛剛爬上去想拿柳橙汁，結果不小心打翻了。」還沒等Shaw開口就自動自發道歉兼解釋，Root一臉知道自己做錯事的模樣，揮舞著還殘留些許橙黃的色澤的手掌：「可以一起用浴室嗎？拜託？」

 

        Shaw不太能形容此刻心情，就看著連頭上都有柳橙果粒的Root，不知該說真不愧是號稱百分之百的果汁，或者該問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使用柳橙汁讓自己從頭濕到腳。還有，不知道把眼前變小後就莫名笨手笨腳的孩子趕出浴室會怎樣。

 

        但她什麼也沒做，只是默默指向空著的浴缸，得到允許的Root迅速脫下衣服就跑到浴缸前面並跳進去，然後……背對Shaw，沒有任何動作。

 

        「……妳在幹嘛？」拿起蓮蓬頭沖掉柳橙汁造成的小腳印，Shaw想到等等還得清理外面就覺得頭痛。「妳是進來當雕像的？那現在可以出去了。」

 

        Root非常、非常謹慎地轉過頭：「妳也在這裡。」

 

        反射性深吸一口氣，Shaw不確定自己是該拿蓮蓬頭把Root的頭給敲爆還是把她攆出去，也不確定現在她到底是在害羞還是什麼鬼的，但是她會害羞嗎？她的字典裡面有這詞彙嗎？或者變小了就不能一概而論？

 

        最重要的是，她剛剛是想把她趕出浴室嗎？

 

        想都別想。Shaw不動聲色走到浴缸旁後突然傾身把水量轉到最大，接著毫無預警地就朝縮在浴缸裡的Root沖過去，也毫不意外地引來接連不斷的尖叫。

 

        「我在這裡又怎樣？嗯？」站在浴缸外頭一手插腰，Shaw看到抱住頭的Root身上那些黃色液體連同果粒流入排水孔，不知怎地感到心情舒暢許多。「剛剛衣服不是還脫得挺快？以為我沒看過？」

 

        「我現在是小孩子！」

 

        「是小孩子就更不用怕了吧？不然妳不會在外面等我洗完澡？反正等到那些果粒通通黏在妳頭上就好。」

 

        短暫空檔裡被堵得無話可說的Root只得縮到另一邊去，但Shaw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強勁水流就這樣隨著她的移動路線不斷衝擊頭頂，直到Shaw終於玩夠才偷笑了下並把水關起來，接著就被氣呼呼的Root瞪了一眼。

 

        臭小鬼膽子還挺大的。Shaw挑起眉警告般地晃晃捏在手上的蓮蓬頭，浴室最強武器卻在下一刻被用力扯離，抓住蓮蓬頭的Root同時扭開就在手邊的開關，噴了還沒脫下背心的Shaw滿身濕，然後囂張地大笑起來。

 

        「Root！」產生強烈不能輸的念頭，Shaw怒吼一聲伸手想撥開蓮蓬頭，但Root在那之前就往後退去，沒讓她得逞。「我真的──咳咳！妳……咳咳──」

 

        「沒人告訴妳打水仗的時候不能開口說話嗎？」得意洋洋的Root繼續控制猛烈水流往Shaw的臉上沖：「也不能鬆懈噢。」

 

        不知道Root這些話是哪來的靈感，但身為前軍人兼前特工的Shaw聞言深覺自己地位被挑戰，於是馬上將頭別向後方，一隻眼看準了蓮蓬頭的方向就馬上伸掌過去將其堵住，再用另一隻手讓武器再度易主。

 

        「妳覺得我很怕水？而且這只是淡水。」Shaw把剛才吃到的水吐掉，一邊用力捏住眼前孩子的鼻子再將水直往她臉上沖，被迫只能用嘴呼吸的Root很快就被水嗆得猛咳，Shaw哼了聲才停手。「哦，還有，打仗前先搞清楚雙方實力差距。」

 

        虛弱地掛在浴缸邊咳了好陣子，Root頭也沒抬就舉起雙手。

 

        Shaw滿意地點頭：「接受投降。」

 

        過了會兒，呼吸尚未平復的Root卻突然想到什麼似地抬頭：「Zameen，妳為什麼要把柳橙汁擺到冷凍庫？」回頭脫掉衣服準備沖澡的Shaw愣了下，這才想起自己一時心血來潮把果汁藏起來企圖讓她找不到的事情。「妳想做柳橙冰嗎？」

 

        「……柳橙汁放在冷凍庫比較好喝。」

 

        「……真的？真的是這樣？而且妳沒告訴我──」猛然意識到這完全是藉口，而且很爛，Root抬頭瞪著刻意背對她的Shaw：「等等、妳是不是故意的？」

 

        Shaw當作沒聽到。

 

        Root當作那是默認。

 

        「所以……妳把超大瓶的柳橙汁丟到冷凍庫，害我變成這樣，」想起自己剛剛站在椅子上試圖搆到放在深處的瓶子卻被砸頭還弄得滿身柳橙汁的場景，Root真的很生氣。「然後還拿水沖我？妳是大人吧！竟然欺負小孩子！」

 

        總算是覺得自己理虧，Shaw轉頭丟了個「不然妳想怎樣」的眼神過去。

 

        立刻意會到眼前大人的妥協，Root眨眨眼：「幫我洗頭，洗頭好麻煩。」

 

        面對這種要求，Shaw先是深呼吸以保持理智，然後板著臉擠了滿手的洗髮精，認真考慮要把Root扔出窗外或是把洗髮精全部抹到那張小臉上。Shaw發現自從Root變小後，自己要做的選擇就越來越多，似乎每天都要來上那麼幾次。

 

        「……過來。」

 

        而且絕大多數時候的最終選擇都跟她平常會做的完全不同，就像現在，她還是幫坐在浴缸邊愉快哼歌的Root洗頭了。她都沒能理解自己怎麼會這樣。

 

        不想輸卻一直輸。竟然還莫名其妙輸得心甘情願。

 

        「眼睛閉起來，現在。」

 

        想到這她就還是氣得糊了Root滿臉泡泡。

 

        「啊──！Shaw！」

 

        瞬間只來得及閉眼的Root用力呸掉苦澀泡泡，一邊尖叫著胡亂抓起旁邊的罐子就往後拋，於是內容物滿滿的沐浴精整罐砸到Shaw的額上。

 

        而Shaw覺得如果自己等等失手把Root的頭髮拔光光也一點都不是她的錯。

 

 

 

14. 不小心洗了全部衣服

 

 

        Shaw有著定時洗衣服的好習慣，但這習慣不久前被她變小的同居人給打破了──昨天才把髒衣服拿去洗而已，今天卻在浴室一次毀了兩件，何況前幾天還剪了件給Root應急……她突然發覺自己進入完全沒衣服可穿的窘境。

 

        Root沒在這裡留下幾件衣服，可這也不是重點，因為無論情況糟到什麼地步，Shaw都不想穿Root的衣服，畢竟她穿起那些衣服總會產生微妙的窒息感……再說，她完全不需要多餘袖長來提醒她兩人身高相差十公分的事。

 

        大不了今天就都待在家裡，反正也晚上了，衣服大概明天就會乾。Shaw想著決定還是把所有衣服連同Root的都扔進洗衣機，僅穿著內衣底褲坐在客廳看電視。

 

        做些無趣的文書工作、經常待在家裡、只能看電視或電腦，有時還得收拾小傢伙不定時造成的爛攤子……這讓她想起之前在百貨公司上班的日子，無所事事實在挺糟的，但也沒辦法，畢竟那是Root而不是任何其他人，她終究沒法把她丟給別人或任其自生自滅。

 

        剛扭開啤酒瓶蓋的Shaw不由自主嘆了口氣，才想到Root自從下午說有點不舒服要去休息後就再也沒出現過，這有點奇怪，畢竟小傢伙除了抱著電腦或被罵的時間以外總是吵吵鬧鬧的……難道在浴室鬧太久感冒了？

 

        開始擔心的Shaw走向房間。小孩感冒發燒比大人麻煩多了，如果是一百七十四公分版本的Root她就絕對不會管。一邊碎碎唸一邊打開房門，她卻沒見到那張已逐漸熟悉的小臉，只看到鼓起的被窩。

 

        「Root？還好嗎？」無法理解為什麼Root要把自己整個塞進被子裡的Shaw開口問道，過了會兒才得到一句簡短模糊的還行，這種反應使她起了疑心便坐到床邊：「妳哪裡不舒服？我看看──」

 

        「等等！」Root帶著強烈拒絕意味的聲音讓正要掀開棉被的Shaw愣了愣。「呃、就是……我沒事……但能不能、今天麻煩妳在客廳……」

 

        這樣也叫沒事？

 

        從床鋪傳來的細微震動判斷裡頭的人正在發抖，再者是聽來與先前相比成熟許多的話語和隱忍音調，這些跡象使Shaw開始思考Root身上是否正發生某種變化。她很想一探究竟，可Root都那麼說了，她認為自己應該尊重她。

 

        「好吧，但要是真的很不舒服就叫我。」Shaw猶豫了下，伸手拍拍被窩便起身離開房間。看來她今天是要跟沙發共存了。

 

        地板她也睡過，沒什麼了不起的。她想。

 

        ……可沒穿衣服睡在上頭倒還是第一次。

 

 

 

15. 吵架

 

 

        翌日清晨，被陽光曬醒的Shaw悄悄走進房間。

 

        房間裡頭挺安靜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到那頭棕髮露在被單外面時竟然覺得有點安心，大概是慶幸Root沒死掉？她想著便輕手輕腳地繞到另一邊，接著對Root陷入沉眠的側臉高高挑眉。

 

        這──很明顯是長大了的Root，無庸置疑，可又有些微妙的不同……像是相對柔和的輪廓……年輕時候嗎？疑惑的Shaw決定還是先確認Root的身體狀況，便將手覆上她仍佈著薄汗的額頭，然後被明顯高於平均值的體溫嚇了一跳。

 

        她立刻掀開被子，正在瑟瑟發抖的赤裸身軀隨即映入眼簾。她愣了愣。

 

        哦、好。

 

        Root從五歲的小傢伙變成至少有十六歲的少女了，可喜可賀？

 

        哦……

 

        ──呃。

 

        幾乎要為剛剛閃過腦裡的想法感到羞愧，Shaw用力甩頭試圖將莫名燠熱拋掉。注意到床上圍繞著Root的一大片水漬，在想著她究竟流了多少汗的同時連忙抱起她安置到客廳沙發上再將身體完全擦乾，又幫她套上乾淨衣服並蓋上棉被。

 

        確定沒有其它症狀只是單純發燒，餵Root喝了些水和退燒藥才終於得閒坐下的Shaw，僅是默默看著睡得甚不安穩、眉頭緊皺的女人，覺得自己很蠢。回想起來，早在Root說不舒服的時候她就該察覺，後來也該在裡頭陪著以應付突發狀況才對。

 

        Shaw發覺自己根本不想管到底是因為發燒才促使身體年齡增加亦或相反，只是一個勁地想著那過程肯定很痛又很糟──會比中彈痛嗎？還是稍微好上一些？又或者完全無法比較？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連那個小小的Root都在難受的時候把自己藏起來？

 

 

 

        「好多了？」

 

        當Root一醒來，視線就對上了在旁邊目不轉睛盯著她的Shaw，而那佈滿血絲雙眼裡頭的怒氣頓時讓她覺得有點尷尬。

 

        「我想……還不錯？」

 

        Shaw挑起眉：「睡了整整一天，想必是真的不錯。」

 

        「妳……都沒睡？」Root看向一旁顯示已晚上十點的時鐘，瞬間覺得更尷尬了。

 

        不過與所有尷尬感覺相較，眼前顯然有更值得她關注的……例如Shaw連背心都沒穿，全身上下只有內著這件事。雖然現在是夏天，但這世界有種機械叫冷氣，它也正在運轉中，Shaw應該不至於熱成這樣才對。

 

        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

 

        「是啊，沒等到妳退燒醒來我怎麼能睡？」表情始終陰沉的Shaw突然露出微笑並緊緊握住Root的雙手，後者一回神便因湊近自己的精實身軀倒抽口氣。「我還有很多帳要跟妳算，想必現在妳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對吧？」

 

        「啊、我覺得頭還有點暈──」

 

        「是嗎？」

 

        發現Root想打迷糊仗，Shaw笑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緩緩伸手直到觸及領口進而一把攫住，再欺向前去讓自己的額頭和鼻尖都抵上Root的，動作看似親密無比，處於被動地位的她卻感到非常強烈的危險訊號正逐漸充滿客廳。

 

        但危險很好，她們都喜歡。

 

        「Sameen，妳這樣……我無論如何都得回答妳想要的答案了，不是嗎？」早在醒覺剎那即理解自己脫離了孩童階段，腦部能力與記憶連接上的Root垂下眼簾輕語呢喃，視線裡頭只剩那雙形狀美好的唇。

 

        屬於Shaw的熟悉氣息不知何時已將她完全包圍，甚至侵入所有感官毫無破綻──僅僅一天前仍是孩子的她或許會因此能夠安心舒適地睡個好覺，但現下除了誘惑以外再沒有任何詞彙能夠形容她所感覺到的一切。

 

        那是Shaw造成的，顯而易見。再說，她也不喜歡被逼供，所以她才不管Shaw想要什麼答案。

 

        「很好，現在就解釋妳昨天到底在想什麼。」似是察覺Root的意圖，Shaw斂起笑容很快抽身向後坐上矮桌。「把我趕出去以後自己窩在那裡？猜猜妳燒到幾度？一百零四，我可不想花時間照顧一個白癡。」

 

        是她想要Shaw。

 

        「別這樣，我什麼都不記得了。」Root卻反而神情無辜的向前傾去直至上半身與Shaw再無空隙地緊密貼合，更讓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早已繃緊的頸側。「但我能夠想像為什麼……畢竟我一直以來都是善解人意的小甜心啊。」

 

        是她。

 

        「需要我提醒妳說謊有什麼下場？」放在身側的雙手漸漸緊握成拳，Shaw仰頭直直瞪著天花板，試圖忽略不斷自頸項之間向外蔓延擴張的細微刺激。她總沒能搞懂自己為何能忍受這女人這麼長一段時間。「停止，Root。」

 

        「為什麼？不好嗎？我為妳回來了呢，Sameen。」

 

        ──該死地想要。

 

        終於在Root張口真正咬上瞬間，Shaw迅速抓住她的肩頭極盡粗暴能事地將她摔回沙發，而她望進Shaw憤怒與慾望相互交雜的眼底滿足地悶哼一聲，伸出雙手勾住仍然緊繃的脖頸直往下扯。

 

        很難形容Shaw的吻是什麼感覺，但絕大部分時間都能讓她沾染上鐵鏽氣味，那是如此易於理解，畢竟她行事風格簡單冰冷的愛人鎮日與槍械血腥為伍，她敢說Shaw每次握著槍枝的時候都會更像它們一些。

 

        拜此所賜，未來的她最終得以將她熔化。

 

        「……我說停止，Root！」怒意直線向上攀升，Shaw硬是甩開那雙緊緊扣著自己脖子的手，並直起身來惡狠狠地瞪著前一秒才跟自己吻得難分難捨的女人。「別轉移話題，我知道妳還記得。」

 

        Root一臉純真的歪頭：「我不停下妳就拿我沒辦法了？」

 

        「妳到底什麼時候才要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很快就不耐煩的Shaw一拳砸在她的耳際，但她卻突然覺得Shaw挺貼心的，至少砸的是她聽不見外界聲音那邊。「現在，回答我妳昨天到底在想什麼。」

 

        「女人總有些不想說的事嘛，體重啊、年齡啊……」

 

        即使知道Shaw在擔心，可她就是不想說。

 

        誰叫Shaw比起現在的她更喜歡小小的她呢？記憶裡Shaw的行為簡直都能稱為溺愛了，儘管無論大小都是自己，她依然不太開心。

 

        「妳昨天還是小鬼，所以停止那些該死的拐彎抹角。」

 

        Root低低舒出一口氣，「Sameen，很多事能晚點再說，但有些需求得立刻解決。」重整態勢後勾起嘴角再度貼上Shaw的身軀，纖長手指在腰際徘徊流連著輕輕刮搔，而回傳至指尖的顫抖使她深感滿意。「妳引起的，負責時間到了。」

 

        「不，我們的優先順序不同。」Shaw卻不買帳地向旁邊退了一步，接著補充：「而且妳顯然還沒十七歲。」

 

        ……十七歲？Root眨眨眼。這個數字聽起來很耳熟。

 

        然後她幾乎要尖叫出聲：「等等，妳……妳該不會想說這裡是紐約所以我得滿十七歲才能跟妳上床！？」

 

        「沒錯。」Shaw雙手抱胸並面色嚴肅地點頭。「而且我的問題還沒解決。」

 

        「所以解決了就行？如果妳真的想知道──」

 

        「還是要等妳十七歲。」

 

        「我十七了！」

 

        「妳沒有。」

 

        「老天，我會比妳還不了解自己的年紀嗎？」Root覺得自己直想跳起來將Shaw給壓進沙發。她從來不知道Shaw還跟守法兩個字有任何關係，這絕對是藉口。「我十七歲的時候就長這樣，再說美國絕大多數州都是──」

 

        「這裡是紐約，我是醫生，妳再怎麼看都不超過十六歲。」Shaw彎腰將唇貼上Root的耳廓，因此動彈不得的她發誓她在溫柔如水的語調裡聽到最討人厭的得意。「所有未成年的孩子都應該被保護，當然──包括妳，Ms. Groves。」

 

        「……Shaw！」

 

        「我先去睡了，妳就跟沙發好好溫存吧。」

 

        Root咬牙瞪著Shaw直到背影隱沒在房門之後，好像第一次懂了Shaw為什麼在某些時候總用一副想殺人的眼光看她。

 

        ──感同身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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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gigi318 提供李四爸爸的題目 >_</

兩個人都被我越寫越幼稚((掩面

查了一下，歲數規範應該是沒錯的(吧)，有誤煩請指正

總覺得年輕時的Root七成有八成比現在更帶某種毫無忌憚的囂張衝動(然後有一點點笨)www

原本沒想讓Root這麼快"長大"，不過想想覺得寫年少時期的她似乎也挺有趣，就這麼做了

真的不確定最後五題出不出得來ˊ____>ˋ

But still, 希望還有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