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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oting SH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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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聊天,可以叫我小R或R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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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掉進這坑萬分扼腕只好咬手帕。
太愛瘋子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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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使用新的地方來發表文字,可其實關於寫作拿捏方面還很不成熟(或許永遠也熟不了了),尚祈見諒。
  1. 私信
  2. 归档

此篇為AU,原創,配對理所當然的是SHOOT。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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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本次超級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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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A Death Of Bachelor - Panic! At The Dis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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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還有一篇後續w


電扶梯: (上)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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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eath Of Bachelor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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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meen Shaw面色冷峻地瞪視床上的女人。

 

        「世事難料,妳比我想像中的更有趣,不只是個駭客,嗯?」

 

        「恐怕妳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也比我想像中更執著。」

 

        「是的,我一向如此。」即使情勢艱難,Root仍能毫不畏懼地笑,她斜眼瞄向地上半毀的電擊器、一把USP Compact和M&P Shield,評估狀況並同時試圖掙脫手上的束帶,但正如世人所知,這玩意越掙扎只會束得越緊。「因為妳有任何人類都比不上的價值,而這吸引我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價值。

 

        是的,價值。並非為拖延時間產生的謊言,的確從她第一次遇見Shaw就嗅聞到了那股不同於常人的氣息:敏銳、精確並且冰冷,倒映在她眼底的漆黑瞳眸中沒有任何多餘情緒,不似血肉與神經組成的人類,倒像一行行確實可靠的代碼。

 

        無需修改編寫即乾淨完美,過往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而攻破此般造物本是她的天職。

 

        即使……整件事在某個時點產生了不可控制的細微變化並且越演越烈,依然不妨礙她堅定的執著與追求。這個人就是她想要的,非常確定。

 

        「……我以為現在是在談論The Machine,Ms. Turing。」

 

        啊。Turing。

 

        Root歡快地笑了,僅為自Shaw口中聽到這個姓氏而感到愉快。

 

        儘管她並不真的擁有這個姓氏,在運動細胞上亦遠不如其,但那可是使無數人追隨、景仰,生平與她相似無比的電腦科學與人工智慧之父啊。而她相信聰明的Shaw注意到了這些。

 

        包括蘋果。

 

        包括她指甲上常在的漆黑色澤。

 

        「不,那的確是重點,但另一個層面上妳更加重要。」

 

        好似被引起興趣的Shaw挑眉,跨坐在笑得燦爛的褐髮女人身上,未通電的熨斗尖端輕輕滑過那張標緻臉頰的邊緣,她另隻手則拿著插頭一端抵在插座前方。熨斗鋪滿鐵片的平面冰冷不已,但Root卻感到炙熱。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太奇妙了,Root想,包括與The Machine在國家機密資料庫裡正面交鋒,接著被反追蹤位置後讓迅速趕到的Shaw逮個正著,兩人在認出彼此前甚至過了場槍戰,而她首次於床上以外地方交戰的「夥伴」在見到她手持雙槍精準射擊並企圖撤退時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可惜她從來都不擅於近身格鬥,所以現在八成得躺在這裡等待嚴刑拷問了,期待和興味卻在心頭膨脹發酵,清晰不已。

 

        「……如果有天我失去了價值呢?」

 

        Shaw轉而攫住她的領子,靠得很近,像是要將自己的氣息融進她的一般。

 

        這不是第一次,或許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儘管她知道Shaw此刻因自己的話語怒氣正盛,但十分確信自己不會死在這裡──她更相信,無論這樣的事來上幾次自己都會欣然接受。

 

        Root沒有一絲猶豫地抬頭吻住本應操控大局的Shaw,咬嚙,直到那雙唇上留下細微的鮮紅痕跡。

 

        「不會,我知道妳直到死都不會失去這些。永不。」

 

        ……這女人為何能夠如此確信不疑?口吻與眼神中甚至帶著自負?Shaw不太確定在把Root帶去見自己老闆之前該怎麼做:狠狠地上她還是揍她?或許可以兩者兼顧?

 

        「這是什麼咒語嗎?」

 

        她想著不禁脫口而出。如果這世界實際存在巫術與巫師,那她毫不懷疑身下之人會是最精通此道的頂尖好手,否則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就和Root「進展」到這種境地?

 

        「我想這得問妳──」儘管雙手被拘束,Root仍將眼前白淨襯衫的釦子一一解開,指尖依著肌肉線條撫觸而下,感受身軀一瞬的繃緊。「為什麼當初沒想到撕掉我嘴上的膠帶,也沒先幫我鬆綁。」

 

        Shaw瞇起眼扔開熨斗,「想表達什麼?」直接撕開礙事的衣服。

 

        心跳聲在一時靜謐的房裡擴散。

 

        而Root笑著狠狠咬上她的頸項。

 

        「那,才是咒語。」

 



///

 


 

        「那天妳也穿這樣。」

 

        「第一次堵到妳的那天?」

 

        「……對,明明那時還很冷。」

 

        兩人同行出了趟差,任務結束後一起在邁阿密的沙灘邊走著,脫離近來天氣總是陰鬱的紐約似乎讓Shaw心情不錯,難得主動開啟話題,而她身旁的Root戴著墨鏡看來亦十分閒適。

 

        「或許──我想讓妳印象深刻?」

 

        Shaw突然蹙眉,回頭白了一眼:「妳前天才真的讓我印象深刻。」

 

        「哦,說到這個,當妳說『即使妳不怕自己發生什麼事,還有其他在乎妳的人會怕』的時候,我也非常印象深刻呢。」雙手在身前交叉,刻意板起臉降低音調說話的Root毫不意外地得到一個充滿警告的瞪視,卻開心地笑了起來。

 

        想到前天的事,Shaw仍然覺得不快。原本她們預計前往清除一個祕密資料庫的阻礙,並在主機內上傳程式以供內部破壞,卻失誤觸發預料外的警報,撤退路上更遇到駐守資料庫的特工斷去後路,她立刻選出另一條路線,但沒想到慣常冷靜的Root竟腦袋發熱似地擋在她身前說出「妳先去確認後備」這種話。

 

        而這話在她耳裡的翻譯就是「妳先走,我去送死」。

 

     不知是因為耳機裡傳送出的訊息顯示對方陣仗龐大或是駭客那天腦子被反入侵了,唯一確定的是這件事使她當下差點大發雷霆,卻沒說半句話就拽住Root的手往路線前進,最終潛伏著等待特工群離開才完成任務。

 

        在Root與Finch正式見面後的一年多以來,前者經常會加入解決事件,之後甚至成為唯一能夠直接接收真正「The Machine」訊號指令之人,這對同居夥伴已一起經歷過許多事,當然亦有出生入死的時刻,因此她無法理解Root這次的脫序行為,只覺得憤怒異常,若非理智告訴她Root醒著會比較好辦事,當下還真有將身旁女人給一拳揍昏的衝動。

 

        她從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就隱約能感覺身邊那個忙著重接線路的女人不怎麼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

 

        或許這是她當初被吸引的理由之一。

 

        但現在?

 

        「即使妳不怕自己發生什麼事,還有其他人會。」Shaw保持高度警戒望著四周,在再也沒吭聲的Root突破後門並上傳程式時低聲說道。「……在乎妳的人會,妳最好記住這點。」

 

        不過回到旅店以後Shaw發現駭客的確是腦袋過熱──生理上的,四十度,而且當時Root表示和The Machine的聯繫被阻斷導致一時間有點錯亂。儘管她認為這些小事不該影響判斷力,但就沒那麼生氣了。

 

        此刻,兩人信步走過賣飲品的攤販,買完就在路邊一處傘下稍做休息。

 

        「妳當初不會完全沒想過我不理妳的可能性吧。」咬了口冰棒再喝口飲料,Shaw難得又主動開了口。

 

        「當然,我想過非常多種策略,也想過乾脆綁架妳或者侵入住宅。」立刻意會到身旁的人所指為何,Root聳肩,表情相當輕鬆愉快。「但在那之前妳就回頭看我了,這倒是超乎計算。」

 

        忽略那些稍嫌欠揍的字眼,Shaw挑眉:「那是出於根深蒂固的職業道德。」

 

        「哦?之後呢?」

 

        之後?Shaw板起臉。

 

        「……妳真想知道?」

 

        略帶警示的語氣惹得Root再度開心地笑了起來:「不,Sam,妳不想說的事情,我又怎麼能知道呢。」

 

        「最好如此。」

 

        一陣沉默,卻習以為常般地悠哉坦適,Shaw甚至踢起沙子。

 

        不久,Root歪著頭:「Sameen,妳覺得紐約的天氣什麼時候才會轉好?」

 

        「不知道,它總是陰沉沉地像是要塌了一樣,看了就不舒服。」Shaw瞇起眼望著遠處海平線低聲說道,接著想到什麼似地很快瞥過那張因燥熱而紅潤的臉頰一眼。「但如果有比較刺激的事情發生就不會想那麼多。」

 

        偏頭,片刻,Root拿下墨鏡並將它掛到Shaw的臉上。

 

        「現在看起來也像是要塌了嗎?」

 

        因著突然壓上的重量皺了皺鼻子,「沒有,它很好。」她望著瞬間被染為陰暗的景色一動不動地說道。

 

        「現在沒有刺激的事情發生,正確來說是已經結束了。」雙手抱膝,Root的聲音輕緩得如同隨時會飄散的蒸氣或者雲霧,和這般近夏的氣候似乎相當合適。「只有妳跟我坐在這裡喝飲料,世界和平……妳卻不那樣覺得?」

 

        那樣的聲音像是包裹住了什麼,就和她的視線一樣,這使Shaw不禁將墨鏡推上髮際,想看清Root的臉。

 

        「這裡不是紐約,Root,妳不是退燒了嗎。」

 

        「誰知道,或許遇見妳之後我就從來沒退過燒。」

 

        Shaw沉默片刻,將墨鏡掛回Root掛著淺笑的臉上。

 

        儘管乍聽之下像是一貫風格的調情,她卻明顯地感受到不同以往的誠實,那所帶來的影響依然難以說明,然而,這次她極度強烈地想要回應些什麼。

 

        即使她目前──或許以後也是──無法做出承諾或給予「感情」,但至少可以讓身邊的人理解一些事情。

 

        於是她站起身來拍拍沙塵。

 

        「大概從我第一次看見這條裙子之後,就只有自己走在路上時會覺得天空要塌了吧。」

 

        接著跨出大步將完全愣住的駭客留在原地。

 



///

 


 

        「Sameen。」

 

        Shaw向難得在看電視的Root投過一個眼神。

 

        「我想結婚。」

 

        「跟誰?」

 

        「妳。」

 

        原本正在進行仰臥起坐的Shaw剎那間停住動作,首先掠過的情緒是錯愕,而後腦袋裡數百個念頭瞬間閃現,其中包含她們已認識三年接著是同居兼共事約莫兩年而自己如今的生活自理能力已因Root的概括包辦降至近乎零的程度。

 

        最重要的也不是這些事。

 

        「不能,我不能──妳知道的。」生活在如今的日常裡已是最大限度。但她忍住了沒將下半句話吐出。

 

        Root調笑地轉過頭望了Shaw一眼,又回頭看向電視。

 

        「我當然知道,別緊張,只是開個玩笑,如果我真的想跟妳結婚,完全不用經過妳同意。」Root笑著指指桌上的電腦,Shaw則盯著她的側臉。「只要進入戶政系統改造資料再放一些修改過的圖片就好,輕鬆不費工夫。」

 

        「……妳說的話還真驚悚,但我完全不懷疑妳的技術。」

 

        Shaw面無表情地說道,腦裡卻突地浮現遙遠那天Root穿著那襲連身裙擋在門旁將自己堵個正著的情景,還有之後幾個月、之後一年與更加之後……她皺起眉,思考起方才那句話。

 

        如果「結婚」對她們而言其實沒有世俗上的意義?並非對任何人交代,亦非想在法律上獲得認證或某種地位,而是……就像那個現在假裝自己正在專注地看著電視的女人所說,如果想要也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儘管Shaw知道她不可能真的這麼做。

 

        她不明白為何Root突然提起這種讓人腦門發麻的事,或許是愚蠢電視的影響也可能是毫無意義的一時興起,畢竟她們都清楚知道走到那一步是不可能的,特地在形式上把彼此綁在一塊簡直麻煩。

 

        然而,她永遠能看穿那女人眼底藏著什麼不是嗎?這就是為什麼在大大小小的任務裡她成為需要擔心的角色卻毫無怨言,也如同此時此刻,其實她知道那根本不是電視節目的影響或一時興起。根本不是。

 

        那一天的Root與從那之後就逐漸進入生活的纖瘦身影不斷在腦海閃現,Shaw明白某個部分的自己並不抗拒那份「感情」。再說,這或許是第一次……不,的確是第一次有個「人類」就這樣闖進了她的世界並且就此定居下來。

 

        氣味、聲音、笑容……Root至今讓她習慣了太多事,也讓她對太多事開始感到不習慣,像是一種病毒或者會使人成癮的物質,簡單又輕鬆地用自己的顏色侵蝕、浸染Sameen Shaw這個人以及她的生活。

 

        而且……也許最重要的是,Root會用自己的方式「聆聽」並且最終理解,這是少數她一直能感覺到的事實。

 

        一同走過漫漫長路,度過一個又一個充斥刺激的白天黑夜……

 

        她們很適合不是嗎?

 

        噢。

 

        仔細回想,在經歷過許多後,她與她相互影響而造成的一些改變確實釐清了不少情緒的成因。答案在時光中漸次清晰最終顯而易見,事到如今再不去面對就成逃避了。Shaw思考著,坐在地板上兀自點點頭,又搖搖頭。無論如何,在所有事項開展之前還有一件事得做。

 

        「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半晌,Shaw突然開口說道,換來驚訝的眼神。

 

        「我以為妳早就知道了,Harry沒有告訴妳?」

 

        「我阻止了他。」

 

        Root安靜地望著她,一雙大眼流光溢轉,半晌,或者更久,直到她起身欲換去身上汗濕的衣物,褐髮女人才走到她身前,抓住她在空中伸展的手臂。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妳想自己認識我』?」

 

        「我沒這麼說。」

 

        「Samantha。」Root的笑容和口吻永遠都這麼甜膩膩的,並且在真正開心的時候尤甚。不知何時開始自己已經能分辨出來了,時間真可怕。Shaw想,放下雙手。「Samantha Groves。」

 

        理所當然,她知道Root表現出的一切在世俗語彙裡頭,叫做愛情、喚為溫柔。

 

        噢。世俗。

 

        「知道了。」

 

        「說起來,妳第一次喊我Root的時候,我很驚訝,因為比想像中的還要好聽。」Root雙手在胸前交叉,偏頭笑得瞇起了眼。「而現在我有點好奇……如果妳叫我Samantha,聽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妳就儘管想像吧。」Shaw搖搖頭,拾起一旁的衣服與外套穿上,逕自走到玄關前才想起什麼似地回頭。「明天晚上我會回來。」

 

        Root微笑著揮手目送她離開,顯然心情甚好。

 

        翌日午後,想著還是先開始準備些料理的Root一從床鋪爬起來就看見聲稱晚上才會歸來的Shaw面無表情地坐在餐桌旁。

 

        「午安,親愛──」

 

        Root一開口就被Shaw舉手制止:「安靜。」

 

        難得看到保鑣小姐繃著臉用這種正經八百的語氣而非瞪視阻止自己,Root愣了會兒,思及已經是聖誕節當日,而Shaw又似乎真的在思考什麼,她決定還是先進行今天的第一要務。

 

        把配料塞進全雞中再放進烤箱,她想起當初自己對烹飪可是一竅不通,後來發現Shaw對食物有非一般的熱愛之後才開始惡補手藝,幸好她學什麼都很快,就連這些耗時的料理也是。

 

        在廚房裡忙進忙出,時而得去收個包裹,偶爾還要替那尊坐在餐桌旁再也沒動過的石像告知Finch「今天沒空」,Root感覺自己今天的勞動量比幫助小市民度過人生危機時還來得高出許多。

 

        就這樣一路忙到天色暗去,Root才有空坐到Shaw的對面好好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能讓一向無所畏懼的她成了這副德性。

 

        似乎是聞到肉類熟食的氣味,Shaw回過神來。

 

        「蔬菜大餐去哪了?」

 

        Root偏頭,微笑:「妳真的相信了?」

 

        「……信不信我掐死妳。」狠狠地白了坐在自己對面笑得愉快的駭客一眼,Shaw低頭,猶豫片刻後從身旁提包裡拿出兩張紙,向前遞出其中一張。

 

        Root挑眉,一眼認出那是警局投訴單,笑了出來。

 

        意見欄上寫著「太吵、太愛笑,很煩人,搏擊技術跟學習力很差,老是擔心東擔心西很煩,蔬菜買太多」,後頭附註小小的「但也還行」。投訴人欄寫著Sameen Shaw,被投訴人則是Samantha Groves。

 

        Shaw沒推出第二張紙,而是低聲說句「餓了」,還拿著那張紙左右端詳的Root對那句貼心得不可思議的「但也還行」止不住笑意,但仍很快將最後的主食放上桌。進餐期間,兩人沒有多做交談,一方面是她想著總是直來直往的Shaw究竟在做什麼,另一方面是她知道眼前的人需要時間。

 

        直到桌上餐點被消滅完畢,半晌,Shaw才突然伸手將剩下那張紙以一種近乎攻擊的速度遞過去。

 

        偏頭接過薄薄紙張的Root在看到其上明白標示的用途後睜大眼:「老天、不,聽著,我昨天只是……無論如何,Sameen,妳沒必要這麼做。」

 

        ──「婚姻認證申請表」。

 

        「如果妳真的只是開玩笑,大可把它丟到垃圾桶,我無所謂。」Shaw站起身來指著紙上已填好自己名字的地方,再戳向另一個仍然空白的欄位。「但如果不是,那就寫上妳的名字……Samantha Groves。」

 

        自己的名字透過Shaw的聲音回傳進腦中,一向反應迅速敏捷的Root不知怎地卻難以思考,僅能想著為何自己在那雙眼裡總像是被看穿了般,又為何她願意為她做這麼多事。

 

        一張寫著Sameen Shaw的婚姻認證申請表。

 

        此類法律行為於她們本該是無物,她自然理解走在Shaw身邊至今等於已接受一生都和這種腐朽枯燥的儀式無緣,但是,或許在內心深處她必須承認自己有那麼些想要如普通人般組建一個家庭,也許是缺憾、可能是陰影,總之其來有自。

 

        那本只是偶爾會在腦裡一閃而逝接著被置之不理的念頭。

 

        如今,卻是她認為最不可能這麼做的Shaw給了她完成的機會。

 

        「妳考慮清楚了?這不是開玩笑的。」

 

        「妳以為我從昨天開始都在幹嘛?」

 

        「但是,Sameen,結婚是雙方的事情,妳跟我。」Root抿唇,雙手緊緊握住紙張邊緣,帶著惶惑與期盼的視線在女人與紙張之間來來回回就是沒能定下。「而離婚也是,或許有一天妳會覺得……厭煩,而到那時我不確定自己──」

 

        「那些困不住我,再說,我相信妳。」

 

        相信。

 

        Root倒抽了一口氣。

 

        深吸氣、吐氣、深吸氣、吐氣,沉默許久的Root突地抓起紙走向書桌,拿起鋼筆的速度緩慢得不可思議,甚至帶著顫抖。她當然知道在餐桌旁坐了一下午的女人並非在做違心之事──Shaw不會也不可能──並且能夠想像那人在索取表單的櫃台前方待了多久才拿定主意。

 

        她不清楚也難以分析是什麼讓Shaw突然這麼做,所有她精熟的技能於此全無用武之地,卻明白地感受到做出這種決定於那個從不談論「感情」的人代表什麼。這些都該死地太過溫熱,她覺得自己需要仰著頭,即使只是一小會兒。

 

        「我怎麼還能要求更多……」

 

        她閉上眼低聲唸道,而後聽見腳步聲踱到自己身後,雙肩傳來重量。

 

        「妳可以,但只有現在。」

 

        她看著她慎重其事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我到現在都還覺得這不是真的。」Shaw一把抽過那張明日遞交後就能功成身退的紙,將其在自己面前展開,來回審視簽署名字的兩個欄位,感覺心中有些莫名情緒正急速膨脹。「我竟然找了個大麻煩,還把麻煩跟自己綁在一起,但看來這是現實。」

 

        Root站起身來望著她,手掌輕輕觸上看來冷硬的輪廓。

 

        卻沒得到任何反對。

 

        「……為什麼?」

 

        Shaw抬眼看向那雙漸漸抹上水氣的深褐瞳眸。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做這種事,所以也沒想過怎麼回答。」她一手在書桌上輕輕敲著,皺眉,但很快搖頭,然後晃晃手上的表單。「普通人一般會說什麼?因為愛?就算我對這事無感,但不代表我認為很簡單。」

 

        「Sameen,這不算答案。」

 

        好吧、好吧,來算算看,除了立下原則前有和一個男人保持床伴關係以外,Root是她第一個共同度過三次以上夜晚的人類,也是第一個睡著睡著就住進她家的人類,接著成為第一個掌控她肚子裡應該有什麼食物的人類。其他的就別說了,根本數不完。

 

        「還想要我說什麼?我因為妳破了第一次例,然後還有第二、第三次。」Shaw逐漸感到焦躁,畢竟平時說話毫無障礙,但為何此時清楚明確地將其表達出來卻像會要了她的命一樣?「如果我想的話可以到死都一個人生活,但從兩年前至今都不想,所以,這些事或許是永遠不會停了,那就讓它繼續下去,直到我們都厭倦為止──」

 

        Root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她放棄似地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這是妳想要的,而我願意。」

 

        然後收到一個輕吻。

 

        「我想這……的確是現實,我知道了。」話語於腦海不斷重複撥放,Root眨眨眼試圖讓視線更加清明,在深呼吸後露出笑容向前抱住不知何時竟笑得溫和的Shaw。「我不會說謝謝,但……這真的很好,Mrs. Groves。」

 

        啥?

 

        Shaw倏地離開溫暖懷抱接著挑眉:「誰說我要跟妳姓了。」

 

        Root一臉無辜地拿過申請表,「妳自己把名字填在這的,我也沒辦法。」指指其中得更動姓氏的那一欄,上頭的確寫著Shaw的名字。

 

        「……我明天去拿張新的重填。」

 

        「Sameen──」

 

        而她最終用一個吻堵住了所有話語。








【END】


- - - - -

老實說寫這篇的時候我一直覺得自己在做蠢事,這兩個傢伙會結婚?天都要塌了。

而且...其實我是不婚主義者XD。

但反覆想過如果是在另一個基本天下太平的世界,或許Shaw真的會這麼做,正劇裡她號稱自己沒有感情是個反社會人格沒錯,但事實如何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她過去或許真的感受不到自身情緒,可也的確對他人情感有相當敏銳的接收與理解,並且能夠轉化為武器

忘記在哪裡看到了,該篇說Shaw的概念其實更接近述情障礙,我在看完一些相關資料後很是認同。然後Root就這麼打破它了,動作不大卻總是命中紅心,才會迫使Shaw一次次地去思考關於這個待在自己身邊之人的事情。

至於Root本身,我始終感覺她對組建家庭或建立情感關係是有念想的,並且她的情感十分豐沛,只是因為過去發生的事壓下而已,再說遇見對的人之前也沒有讓其湧出的必要。

欸,最終的「願意」就是愛情了,我想。

努力圍繞著感覺寫了卻還是亂七八糟的,好想死啊。OTLOTLOTL

雖然讓不可能的人做出不可能的事完全是新奇體驗。


謝謝看到現在啦!



Panic! At The Disco – Death Of A Bachelor 迪斯可癟三 – 告別單身

上為歌詞翻譯出處網址,感謝Jessie小姐同意授權讓我張貼在此,譯者註明:非經同意請勿任意轉貼轉載

歌詞收錄如下:

Do I look lonely 我看起來寂寞嗎?

I see the shadows on my face 我看見我臉上的陰影

People have told me 人們告訴我

I don’t look the same 我看起來跟以往不同

Maybe I lost weight 或許是因為我瘦了

I’m playing hooky 我今天翹班

With the best of the best 用盡全心全意

Pull my heart out my chest 把我的心掏出來

So that you can see it too 讓你也可以看到

 

I’m walking the long road 我走著漫漫長路

Watching the sky fall 看著天空墜落

The lace in your dress 你洋裝上的蕾絲

Tangles my neck 纏住了我的脖子

How do I live 我要怎麼過日子?

 

The death of a bachelor 告別單身

Oh oh oh 喔喔喔

Letting the water fall 讓細水長流

The death of a bachelor 告別單身

Oh oh oh 喔喔喔

Seems so fitting for 似乎是非常適合

Happily ever after 從此幸福快樂

Whooo 嗚

How could I ask for more 我怎麼能要求更多?

Lifetime of laughter 一輩子的歡笑

At the expense 代價是

Of the death of a bachelor 告別單身

 

I’m cutting my mind off 我斬斷我的心思

Feels like my heart is going to burst 覺得我的心快要爆炸

Alone at a table for two 獨自坐在雙人桌

And I just want to be served 我只是想要有人來服務我

And when you think of me 當你想到我的時候

Am I the best you’ve ever had 我是否是你遇過最好的人?

Share one more drink with me 跟我一起喝一杯

Smile even though you’re sad 即便你傷心的時候也笑一個

 

I’m walking the long road 我走著漫漫長路

Watching the sky fall 看著天空墜落

The lace in your dress 你洋裝上的蕾絲

Tangles my neck 纏住了我的脖子

How do I live 我要怎麼過日子?

 

The death of a bachelor 告別單身

Oh oh oh 喔喔喔

Letting the water fall 讓細水長流

The death of a bachelor 告別單身

Oh oh oh 喔喔喔

Seems so fitting for 似乎是非常適合

Happily ever after 從此幸福快樂

Whooo 嗚

How could I ask for more 我怎麼能要求更多?

Lifetime of laughter 一輩子的歡笑

At the expense 代價是

Of the death of a bachelor 告別單身

 

The death of a bachelor 告別單身

Oh oh oh 喔喔喔

Letting the water fall 讓細水長流

The death of a bachelor 告別單身

Oh oh oh 喔喔喔

Seems so fitting for 似乎是非常適合

Happily ever after 從此幸福快樂

Whooo 嗚

How could I ask for more 我怎麼能要求更多?

Lifetime of laughter 一輩子的歡笑

At the expense 代價是

Of the death of a bachelor 告別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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