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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oting SH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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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聊天,可以叫我小R或R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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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掉進這坑萬分扼腕只好咬手帕。
太愛瘋子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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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使用新的地方來發表文字,可其實關於寫作拿捏方面還很不成熟(或許永遠也熟不了了),尚祈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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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已經遍地苦澀,為什麼不撒點糖呢? :3





About Hurt

 

 

        「……Shaw,妳能不能……小力一點?」

 

        「不,妳活該。」

 

        聽得出來正在被奮力壓抑的呻吟聲於狹小室內悄悄迴盪,Shaw板著張臉、神情專注地緊盯著Root,雙手不停地繼續粗魯的動作,而後者則緊閉雙唇,卻無法阻止疼痛造成的悶哼溜出喉頭。

 

        「我就只是……」

 

        「只是什麼?」Shaw驀地停下動作,本就英氣的眉抬得老高,正瞪視著眼前人的雙眼透出深深的怒意與不滿。「妳不是盾牌、鍋蓋或防彈背心之類的鬼東西,就算是,我也不需要,妳最好打消想要擋在我前面的念頭。」

 

        「……抱歉,我不是在質疑妳……」Root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腹部右側血肉模糊的傷口,再望向正執著手術刀的Shaw與一些散落地上的細小碎片,難得地、非常難得地老實道了歉。「……只是……之前,常常作夢。」

 

        Shaw緊盯著Root的雙眼。

 

        如果視線有USP同等功能的話,Root至少死上十三次了,她想。

 

        而後她抿起唇移開視線不再說話,接著望向身旁的威士忌,僅思索幾秒便站起身走出房間,再回來時手上拿著杯子、冰塊和兩罐飲料。她將少量的威士忌與飲料倒在杯子裡,加入冰塊後稍微搖了幾下,接著遞給Root。

 

        並不是她沒良心到連麻醉都不讓Root打,而是回到安全屋後就一臉喪氣樣的Root拒絕了她,於是原本在保護那個笨到無可救藥的號碼時就沒好氣的她,於替Root取出子彈及清理碎片的時候完全當成自己在處理一具屍體。

 

        誰叫Root竟然礙事地擋在她前面。

 

        然後現在再提起「作夢」──她怎麼會不知道那個狡猾的女人在指什麼──這件事好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她應該要超級憤怒才對,得讓Root痛到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愚蠢的念頭,Shaw想,但Root一這麼說,她竟然就無法繼續無視自那張臉上與那把聲音裡洩漏出的痛苦。她終究妥協,甚至還去冰箱拿飲料過來混著威士忌讓Root喝。

 

        只因為她想起自己從未見過Root純飲烈酒的模樣。

 

        而她倆在酒吧裡並肩而坐喝著調酒的情景又剛好跳進她腦海裡。

 

        是啦,沒幾個女人跟自己一樣會把整瓶威士忌拿起來直接對嘴喝,或者別說是女人,其實她也沒看過Reese這麼做。她承認自己口味是重了點,但也因此,她至今仍不是很清楚自己那次怎麼就乖乖地跟著Root喝起那種簡直糖水一般的調酒。

 

        「謝謝。」

 

        Root細如蚊蚋的道謝聲音飄進耳裡,Shaw只是略略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不做任何表示,但手上動作早不再如先前一般粗魯。

 

        那女人現在一定很矛盾又很懊惱吧。Shaw想,默默翻了個白眼。

 

        雖然矛盾與懊惱與道謝或道歉這些詞彙本來都不應該出現在Root身上。

 

        「這次就算了,但沒有下次。」終於將所有該死的碎片都清理完畢,Shaw進行了最後的消毒與上藥,準備進行縫合。她拿起醫療用針線:「要有的話,妳這一生就別想再看到我了。」

 

        哈。又一次情感勒索。Shaw想。

 

        本就面色慘白的Root深皺起眉,「我想她會幫我找到──」而後猛地倒抽一口氣。

 

        「這只是第一針。」猛力扯住線的Shaw捏著針頭在Root的眼前晃了兩下,而後從Root用力到泛白的指節當中抽出早已空了的杯子,又隨意弄了一杯調酒給她。「妳知道我言出必行,沒有任何例外。」

 

        Root抿起唇安靜了。

 

        Shaw並非對Root的情緒一無所感,反之,她清楚得很。

 

        她知道Root在害怕甚至恐懼,而且這種情緒還在不斷升級。這樣也好,免得之後她又來給自己找什麼麻煩,或許那張煩人的嘴也能暫時好好閉上。Shaw想著,快速俐落地將傷口縫合完畢,上藥並封緊傷口。

 

        但很快Shaw就發現自己錯了。

 

        她發現自己沒辦法很安定地待在這有Root卻安靜無比的房間。

 

        本來Root與安寧無噪音就很難畫上等號,聒噪吵鬧讓人煩得要死才是她的看家本領,所以,現在自己會因此感到躁動也是當然的。收拾好器具與凌亂環境後坐到床邊的Shaw這麼想,瞪著癱在沙發上的Root看,而那女人不知道究竟是在休息還是在想什麼,緊閉雙眼一語不發。

 

        「要睡到床上來,我睡沙發。」最終還是Shaw先開口,或許是過往經歷使然,她總見不得傷患在床鋪以外的地方休息。

 

        「……我覺得這樣很糟。」

 

        聽到這種牛頭不對馬嘴回應的Shaw皺起眉:「妳是說睡在我的床上很糟?」

 

        「我是說我,Root。」半晌,Root終於睜開眼並緩緩站起身來,視線卻難得自始至終都沒觸及Shaw。「以前我幾乎不考慮其他事情,但與機器還有你們建立關係以後,我在乎的東西變多了。」

 

        她說著,彎下腰似乎想要拿起地上那瓶只剩一半的威士忌,但卻因此拉扯到側腹的傷口,表情瞬間猙獰起來。

 

        Shaw只想了半秒,還是向前去一把抓起那瓶威士忌遞給Root,而後眼睜睜看她灌了一大口──這行為讓Shaw差點要吹個激賞的口哨──接著被嗆到要死不活,抹了下嘴,再露出Shaw很熟悉的那種、無所畏懼的張狂笑容。

 

        「首先是她,然後是Harold,最後是妳。」喃唸著好吧勉強包括那兩隻小寵物之類的話,Root還是笑著,Shaw抬頭望她,而她又喝了口威士忌──這次倒是學乖了沒再用灌的。「妳知道她為什麼會選上我,可笑的是我卻被她變成了有著牽掛,做什麼都綁手綁腳的人。」

 

        Shaw乾脆地躺上床閉起眼:「……妳有感情,妳在乎妳想在乎的。」

 

        她並不對這樣的對話反感,或許她也想從中挖掘些什麼。

 

        關於複雜又簡單的Root。或者是,關於她自己的。

 

        雖然很少很少,但她偶爾會想起Gen,想起最後離別時小女孩在燦燦金陽之下對她說的話,想起那時無法理解的模糊視線。所以,就讓Root說吧,反正,如果那女人決定要說些什麼,她也阻止不了。

 

        像是在回應般,Root乾乾地笑了兩聲,又坐回沙發上:「那陣子,我有時會想,如果我是個正常人,一定馬上就放棄妳了,連屍體都不想找。」

 

        可惜妳不是。

 

        Shaw側過身看向癱在矮沙發上還抓著瓶酒顯得自暴自棄又狼狽的Root。

 

        ──無論有多困難、無論前路是否滿佈荊棘、無論是否孤身一人妳都依然會去找我。多麼可惜。妳甚至還會做夢。妳會夢到我下一秒就即將死去的場景,正如我幾乎每個夜半時分都會被妳崩潰淒厲的哭喊驚醒。

 

        而我甚至不可能真正理解箇中原由。Shaw想,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我不是想抱怨什麼──不,或許我就是想抱怨。」感到疲憊與酒精熱氣猛烈地往腦部襲擊的Root搖搖頭,喝口酒,又點點頭,像是醉了一樣。「那之後我老是抱怨個沒完,我抱怨她也抱怨Harold,而這他媽的都是因為妳。」

 

        Shaw挑高眉,「怪我?」卻不自禁地笑了出聲。

 

        她本來以為自己會覺得煩,但坦率到這種程度的Root太過罕見──反正怎麼說都比安靜收斂或是傻笑的笨蛋Root讓人自在。

 

        於是她竟感到有趣。興味盎然。

 

        「嗯,不然呢?對了,妳當過醫生。」Root倏地站起身來,又豪氣地喝口酒,接著直直走到Shaw的身邊落座。「不如妳來幫我做個測試,看看我是不是得到了為人津津樂道的創傷後心理壓力緊張症候群,Dr. Shaw?」

 

        Shaw連眼皮都懶得抬,卻配合異常:「妳做惡夢嗎?經常失眠?變得容易生氣?」

 

        「我每天都做同樣的惡夢,儘管因此失眠還是得強迫自己入睡。」Root沉默半晌,似乎是真的醉了,她扔開早已乾涸的酒瓶,直接跨坐到Shaw的身上,低著頭,一隻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來回掃蕩,像是正在描畫什麼。「那段時間,只要看到某些人我就會氣得想斃了他們,包括妳。」

 

        「我?」柔軟的髮絲掃過鼻尖癢癢的有點煩,但Shaw竟也沒推開自己身上的女人,只是好奇地挑眉。「妳想殺了一個生死未卜的人?」

 

        真有趣。

 

        Shaw在檯燈的昏黃燈光下以視線描繪著Root柔和的輪廓線條。

 

        ──自己竟然能容忍她到這種境界。

 

        「每天醒來我都會想著剛剛怎麼沒在夢裡補妳一槍,讓妳在我手上死個透徹,就不必找妳找得那麼辛苦,」Root笑了,像花一樣燦爛,眼底卻如死水般平靜。「也不必想像妳受了多少折磨……但後來才想到我那時沒子彈了,真可惜。」

 

        “--I just couldn’t bear it if anyone hurt you. I mean, besides me.”

 

        「的確可惜,十分可惜。」好像距離現在有十年遠又彷彿昨天才聽到的話語突地躍入腦海,夾雜著不合時宜的哭喊聲,Shaw竟跟著笑了出來。「同樣可惜的是,雖然根據診斷妳大概得了PTSD那玩意,但我沒法給妳開藥,只能再給妳威士忌。」

 

        「不用威士忌也不用藥。」Root嘆了口氣,將柔軟的棕髮順至耳後,雙眼幾乎要完全闔上。「我會好的,我會變得跟以前一樣,只是需要點時間。」

 

        Shaw感覺自己的腦裡閃現了瞬間的空白。

 

        她不能否認自己真的比較喜歡過去的Root。

 

        但、以前?即使Root成為他們的一員後也經常是獨行俠的以前?

 

        「那代表妳的未來不再需要我?」

 

        這句話讓Root突地睜大雙眼看著Shaw,而後者在發現自己用什麼語氣說出這種話的當下正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或許?」

 

        又是這種模稜兩可的答案。該死的傷患。該死的笑個沒完的Root。

 

        為什麼這個不確定的答案會令她感到煩躁?儘管她清楚明白這是Root心血來潮的又一次戲弄。為此莫名氣惱的Shaw直接坐起身來,而後粗魯地使力抓住她的領口死死地瞪著她,靠得很近,近得她能感到Root淺而快的鼻息,與過去的許多時候如出一轍。

 

        「我還需要妳一起執行些任務,譬如再多搶幾架飛機。」

 

        Root眨眨眼。Shaw覺得她在那雙眼裡看見了些許波光蕩漾。

 

        那瞬間使她感到一陣微妙的暖意。她並沒有忽略它,卻也不打算追根究柢。

 

        「Sameen,說需要這字時別這麼咬牙切齒的──下次想不想搶一架太空梭?」對Root閉上雙眼微笑說出的溫言軟語,Shaw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也忍不住想著還不錯。絕大部份事物都如同往常,一切都仍在正確軌道上運作。

 

        「哦,希望下個號碼是住在火星被火星人挾持的太空人。」

 

        她怎麼可能拒絕這種爆炸性的美好提議。

 

        ──當然,絕對不是為了R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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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了Root不然為了什麼?

你自己去搶飛機不就得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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