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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oting SH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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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聊天,可以叫我小R或R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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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掉進這坑萬分扼腕只好咬手帕。
太愛瘋子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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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使用新的地方來發表文字,可其實關於寫作拿捏方面還很不成熟(或許永遠也熟不了了),尚祈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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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Cold Heart (Warm Blood) - Palisades


AU,OOC,wolf,WTF。

寫在前面,如果你也受了傷而情緒無處可去的話,就請找我,不要有任何顧慮。

你不是獨自一人,你不必獨自承受痛苦。

其它的本來想放在這裡,但太長了就留在最後。


"Didn't you tell me never be scared?"

"I wanna hear you sayin you'll make this right."

"I wanna hate you, tear you apart, stitch you together but I know it's too hard."

"Are the strings getting twisted?"

"Is there love, strong enough, strong enough?"








【 Strangers 】 (8)







26.


        Root幾乎都想拿出大衣口袋裡的蘋果來啃了。

 

        一來到這間河邊小屋,整路寡言的Shaw就像突然充滿電般活力十足,立刻打開車門衝了出去,在重重叩門卻毫無回應後不耐煩地像電影般一腳踹開老舊木門,把裡頭拿著鍋蓋及掃把正對門口的Mr. Thompson嚇得面無血色。


        先前她已經看過他的照片,覺得看起來與美國千萬個中產階級男人沒什麼差別,但實際上的他比照片裡還要瘦弱十倍不止,削尖臉上掛著兩輪大大的黑眼圈,視線渙散,倒真有幾分能夠施咒作法的味道。

 

        好吧,現在Root真的拿出蘋果來啃了──Shaw在路上和她達成協議,大抵就是「雖然我讓妳一起來,但妳不能插手」這種概念,雖然若真有危險,她還是會干涉,不過現在……在門邊看張牙舞爪的Shaw被一根掃把擋得老遠、不能前進,結果只能大吼大叫是挺有趣的。

 

        為什麼不直接踢開那根掃把或隨便抓個東西丟過去呢?邊咬著蘋果的Root邊好奇地觀察著,才發現除了起初踹門以外,Shaw的動作都維持在一定範圍內,八成是不想動作太大而使耳朵尾巴曝光,但再這樣下去,就算她吃完十顆蘋果也不會看到任何進展。

 

        「放下該死的掃把!」

 

        「不、不──我不想死!」


        「我才懶得殺你!你他媽給我把這些東西放下!」


        「我不要!妳一定會殺了我!」

 

        被吼叫與尖叫鬧得不耐地從腰後拔出槍,隨手把蘋果核扔掉,她本想隨便射個什麼地方以打破僵局,只是覺得過早干涉可能又會讓Shaw產生負面想法,再說……真的應該對看起來神智都被嚇飛了的懦弱男人這麼嚴苛嗎?

 

        儘管對Shaw下咒是挺過分,但首先,目前還沒確切證據能夠證明是詛咒導致轉化,根本與這人無關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其次,雖然Shaw是好運倒在她家門口才不至於被獵人或管制機構抓去皮肉分離,可除了轉化所帶來的不便,這段期間內Shaw基本上並未因此受傷;最後……假設詛咒為真,這就是她與她相遇的根本原因。

 

        就最後一個層面而言,Root甚至有那麼一點點想要感謝這個男人,所以,真得這麼嚴苛嗎?她的槍口舉了又放、低了又抬,接著在意識到這般舉動後苦笑了下。

 

        無論雙手沾上多少腥臭黏稠,無論是否捨去姓名,那些被鎖進深處、看似已被遺忘的本質依然會被喚醒。她沒去算這是Shaw第幾次讓她這麼想,只是在Shaw第無數次企圖抓住掃把頭而落空時舉起了槍。

 

        她是不該對Martin Thompson如此嚴苛。

 

        但她才不管。

 

        聳聳肩後扣下扳機,子彈擦過Thompson的小腿邊側,讓血花在尖銳哀號與物品落地聲中噴濺,她走向前,無視Shaw一臉不知該不該罵人的複雜表情,一腳絆倒仍靠在牆邊的Thompson,蹲下後掏出電擊器抵上他的喉頸,嚎叫登時煞止。

 

        「不客氣。」她起身後笑著對一聲不吭的Shaw說道。

 

        「……我猜我該說多管閒事。」嘴角抽搐兩下,臉色稱不上好看的Shaw雙手伸到Thompson腋下將他架著拖回牆邊靠坐,才把他的雙手雙腳個別捆起。「但謝了,我是指妳沒因為他太煩人就一槍打爆他的心臟。」

 

        Root輕咳兩聲,壓下直想勾起的嘴角:「這聽起來像情話。」

 

        Shaw一臉不知她在說什麼鬼話地回頭:「哪裡像?妳聽不出來我是在罵妳嗎。」

 

        「聽不出來,我倒覺得妳很了解我,」終究沒能忍住笑意的Root厚臉皮地靠過去,在對此毫無察覺的Shaw手臂上蹭了兩下。「看嘛,妳也知道我為了妳而讓槍口偏那麼遠是做出多少努力,我深感安慰。」

 

        大概是用盡全力翻出個大白眼,Shaw隨後板起臉來碎碎念著不要得寸進尺之類的話,接著皺了下眉,突然抓著Root的手臂起身並把她直直推到門口去。

 

        「待在外面等。」

 

        「……妳不高興我插手了?」Root知道自己應該乾脆地聳聳肩,往那張臉上丟幾句有點討厭又不那麼討厭的低度嘲諷,或者其它任何更能讓自己繼續待下的話,但一開口卻只能這麼問──無論她有多麼厭惡這樣的自己。「我都來了,妳得讓我觀摩一下菁英特工拷問人類的過程,或許我還能提供一些幫助?」

 

        她試圖讓口吻聽來像是玩笑,但Shaw顯然不這麼認為。

 

        「一個好的特工,即使手邊沒有任何堪用物品也能達成目的,而我比『好』還要好。」Shaw在她身前輕聲解釋,還握著她的手腕。「這不是……不是沒把妳當成、就是、夥伴之類的,我只是認為這個得自己來,妳能明白嗎?」

 

        如今她眼前的Shaw在從容中略有警戒,無論眼神或姿態都像是徹底恢復過去特工身分,不再只是那匹懶散、愛睡覺又脾氣大但最終總是順從的灰狼──彷彿中間那段相互依偎求取所需的時日全不存在──但話語中還殘留著一點……當初為她療傷時的沉靜溫和,這種忽遠忽近、無法確定的距離感驀然帶來恐懼,她搖搖頭。

 

        「……如果我不明白呢?」

 

        Shaw的手收緊了。

 

        「妳得相信我。」

 

        她沉默片刻,閉上眼,說了聲好。

 

        腕上力道隨後逝去,她聽見門在前方輕巧闔上。

 

        (她得相信她。)

 




 

 

27.

 

        Root最終等來一個安靜的Shaw。

 

        「結果呢?」

 

        在外頭望了好陣子海面的Root揚著笑容遞去一杯飲料,Shaw卻像完全沒發現她的存在一般逕自上車,從此意識到結果可能不僅僅是不盡人意而已,她直接轉身想進屋內查看,甚至已經想好幾百種拷問方法,但Shaw按下車窗並叫住她。

 

        「妳沒法問死人問題。」

 

        「他死了?真的?」幾種揣測閃過腦海,略感訝異的Root回身往副駕駛座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Shaw坐在後座,失去表情的臉上卻有憤怒逐漸浮現,但指向對象似乎不是她、也不是屋內那具屍體。

 

        (……是Shaw自己?)

 

        「他本來就不該活到現在,這段日子……是老天送他的。」Shaw盯著前座椅背說道,毫無起伏的音調伴著略顯陰冷的笑,片刻後才敲敲車門,指著方向盤:「開車,得走了,別浪費時間。」

 

        Root當然知道不對勁,而且事態可能比她所想更加嚴重,但在短暫評估過後認為此時追問沒有意義,便上了駕駛座,一路往紐約方向開。偶爾她從後照鏡看看Shaw,而Shaw始終望著窗外,強烈的拒絕氣息將其包圍,一時間竟使她覺得她們並不處在相同空間裡。

 

        (她無法從Shaw身上讀出任何訊息。)

 

        (連那些「多餘器官」都不再誠實。)

 

        駛過一段後終究按捺不住地在公路邊停車,Root回頭,再次遞出那杯飲料。這次Shaw接去了,但沒有喝,表情也顯示出她不會透露半點關於方才在那間屋裡的對話細節。思忖著該怎麼做的Root等過片刻,突然壓下椅背,整個人平躺下來,側頭仰視著Shaw。

 

        「……妳想幹嘛?」許久,Shaw才斜斜望去,但很快又移開視線。

 

        「沒什麼,就是想躺一會,看看我最喜歡的耳朵和尾巴。」儘管嘻皮笑臉地這麼說,但Root沒伸手去碰,而Shaw微瞇下眼,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不再作聲。她感覺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稍淡些許,就敲敲椅墊:「別這樣,休息一下,跟我聊聊天嘛。」

 

        Shaw握著飲料的掌緊了緊,杯身水滴隨著動作相互聚合滑落地面,是時她閉上眼,以安靜表達自己半個字都不想說,但Root同樣安靜地等待著,這反倒讓她備感煩躁,索性打開車窗把飲料扔了出去。

 

        「我沒救了。」她最終直直望向Root的雙眼,再也沒能壓抑半分憤怒地來回指著自己身上不屬於人類的器官:「知道嗎,這些妳口中的可愛玩意?它們會永遠留在這裡,就只因為這個愚蠢至極的詛咒,就只因為我根本──」

 

        話聲戛然而止,她的雙唇一張一闔,像努力想要從喉頭再擠出隻字片語,最後卻咬著牙放棄了,只猛力捶了車門兩拳,便再度沉默。誰都知道無法出口的才是重點──Root推斷所謂詛咒確實是造成Shaw如今狀況的主因,然而它並非無法解除,只是存在Shaw無法達成的條件。

 

        但那會是什麼?是什麼讓Shaw表現得……

 

        ……如此挫敗?

 

        在Root開始很不現實地考慮起一些黑魔術、靈媒之類的管道以尋求解答時,Shaw驀地開門下了車。並不擔心Shaw能跑去哪,畢竟這裡算得上荒郊野外,視線所及黑褐荒地一望無際,但她還是立刻跟了過去。

 

        她保持一段距離跟隨著,直到背影停下。

 

        Shaw回過身,鬆開緊握雙拳。

 

        「我沒有任何感情,也不想要,因為我活得很好,比絕大多數人更好,我能堅持他們無法堅持的,做到他們無能為力的。」她說,堅定音聲平靜漠然,Root卻感覺到隱藏其後的不甘、氣憤甚至痛苦,於是向前踏出一步,但距離並未縮減分毫。「年輕時,我是困擾過,當他們因為球隊贏了而高興得尖叫,我沒有,當他們在葬禮上抱著彼此痛哭,我不能真正理解原因,那甚至是我父親的葬禮。」

 

        (妳能想像我的人生裡充滿多少這種事情嗎。)


        (──Root彷彿聽見Shaw這麼問。)


        「然後我開始觀察,然後模仿,試著將那些感情內化、試著讓它們看起來像發自真心……但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我可以哭也能表現得傷痛至極,可那都不是真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從未混淆,從未因此忘記自己的本質是什麼。」

 

        「當我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以後,我就往前走了,因為去追求不存在的東西毫無意義,而我一次又一次證明了『缺失』這些東西的我的存在比他們都更具價值──即便他們怯於承認擁有它們才是一種缺陷,要將我從社會中拔除。」

 

        「我活得很好,再也沒想過去追求不存在的東西。」


        (……活得很好?)


        (她只聽見被壓進深淵的極端痛楚。)

 

        始終安靜聆聽的Root,在短暫沉默後僅只開口問了「然後呢」。

 

        「……然後?這整件事就是一個倒楣錯誤,因為我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卻不知道妳是怎麼回事──妳是什麼啊?為什麼會讓我以為自己可以找到不存在的東西?妳對我、對Sam……!」Shaw的音調終於有了動搖,她抬頭大吼,彷若即將被撕裂破壞的聲音顫抖著:「而結果是什麼?我向前了!卻發現它真的不存在……妳不認為我有任何問題?謝謝妳這樣說,但妳錯了!」

 

        一個想法閃過腦海,Root瞇起眼,只感覺一肚子火。

 

        當可視範圍只剩一條細線,而那裡頭只存在Shaw,Root快步向前,在Shaw還來不及後退之前就舉拳往滿是陰鬱的臉上揮去,力道之大甚至讓她直接跌坐在地,一時間只能瞪大眼看著已經蹲到面前將她衣領攫住的女人。

 

        「他到底說了什麼。」不是問句,是命令──此刻的Root神情憤怒更甚於Shaw。「如果妳拒絕也沒關係,我會載妳回紐約,然後無論要找多久、無論要用什麼方法,我都會把Martin Thompson的靈魂從地獄拖上來問個清楚,說到做到。」

 

        Shaw平視著眼底滿載狠戾的Root,片刻卻別過了頭:「他沒法直接解決詛咒,而他說的解決方法,我已經做過無數次了,但還是沒變回人類,那就是我的問題所在。」

 

        「到底是什麼?」

 

        「……我知道妳喜歡我,我感覺得到,比我以為的更多。」輕輕撥下攫著自己衣領的手,Shaw輕聲說道,不免感覺些許遺憾──多麼有趣,她以前感覺不到的,此刻已經理解大半。她小心翼翼地握著可能下一秒就將流失的溫暖。「我也以為我可以,但是……」

 

        「說清楚,Sameen。」

 

        Shaw所看見的狠戾瞬間軟化成一汪湖泊。

 

        那份寫滿愛情的溫柔使她不知所措,感覺深沉艱難,彷彿此生再不能踏出任何一步。

 

        ──承認自己與常人不同並不困難,她早已習慣,拒絕他人好感與追求也是例行公事,但面對Root……這個讓她不願欺騙甚至學會害怕的女人,她掙扎著,難以決定是要讓抓住唯一浮木,亦或就此獨自沉入深淵。

 

        「……我會沒事嗎?」

 

        脫口而出的話語昭示了過往不願向任何人顯露的無助。

 

        Root毫無猶豫地將她擁抱。

 

        她能從顫抖中感覺到相同份量的恐懼,都來自於失去的可能性──好像無論如何她都會緊緊將她擁抱,但這無庸置疑不是嗎?Root早已這樣做過,不管是對Sam或Shaw,每一次,她都張開雙臂迎接她的軟弱,以行動告訴她自己不願失去,請留下來。


        (因為在她們之間還有無能言說的其它存在。)

 

        「沒事的,相信我。」

 

        當十指扣緊軟薄衣料,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也已將Root緊緊抱住,在公路中央、在第一片雪落下瞬間,這場景惡俗浮濫得如同三流小說或低級愛情電影,更像她這輩子從未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溫暖場面。

 

        可是它就是發生了。

 

        (只因為Root在這裡,她無能否認。)

 

        她終究放棄無謂堅持,傾向前,在Root的耳邊坦承一切。


        「……欸,妳看,下雪了。」聽完那句話的Root身軀有了一瞬僵硬,沉默許久,最後只傻愣愣地給出這句回應。Shaw後退些許看著那張若有所思的臉,伸手拂去一片落在柔軟臉頰上的細小雪花。「我們一起看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然後現在又下雪了。」

 

        「這是正常人該給的回應嗎?」

 

        「大概不是……好吧,我只是在想那些不算高潮嗎?妳知道妳不需要假裝的。」

 

        面對過度直白的回應,Shaw覺得就算是她也不知如何回覆。

 

        但此時此刻,感覺莫名輕鬆的她無奈地笑了笑,還是開口。

 

        「那不是假的,所以我想……追根究柢,只是因為我不懂愛。」


        結果Root又給了她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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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未想過數據會有這樣強大的壓迫感,但當它代表龐大惡意時便恐怖異常。這次的事情,我覺得是將社會中新舊概念的群體完全撕裂。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接受家人當著自己的面說「你是變態」,至少我無法。

我們被社會多數拒絕的那個夜晚,當永遠堅強著蹦蹦跳跳的摯友因此坐在路邊哭吼得撕心裂肺,我只能抱著她什麼也做不了,只再次感受到深切的痛苦、絕望、無能為力,讓我想起自己高三經過母親房間時也聽過同樣的話。

明明早就知道要堅強,但我還是在為她買酒的時候感覺焦躁,很想哭、很想咆哮出聲。

雖然熟識的店員問了我還好嗎,在我說還能活下去吧的時候拿出一大疊面紙給我,讓我在那個夜裡感覺到溫暖。可是那種長久以來的抑鬱與創傷還是存在,更被惡意無限放大。

因為自己不正常,所以不能愛人也不能被愛,因為這一切都是詛咒……被全世界排斥於外的感覺,孤獨甚至絕望感滿滿當當地侵蝕身周一絲縫隙不存,會讓自己懷疑自己的存在完全就是錯誤。但我們明天還是要乖乖去上課上班,讓這種感覺被壓抑,更深地將我們侵蝕。

但這樣不對。

我寫文基本不談同性異性問題,是因為我始終認為Root與Shaw根本不在意這個,愛就是愛,是自然不分性別的,所以無需多做琢磨,但現在我認為這非常有必要被正視。

我非常清楚最近無論哪裡對平權都打壓嚴重,所以如果你或你身邊的人也感覺孤獨且不知所措,那麼我想說,你不是獨自一人。

真正的愛應當可以擁抱一切,所有以愛之名去反對壓迫他人的都是虛偽卑劣。

如果你感覺這個世界只剩黑暗,感覺孤獨、恐懼甚至痛苦得無以為繼,請你用任何方式告訴我或可信任之人,給自己一個出口,千萬不要一個人忍著,然後就壞掉了,不要這樣。

「要活下去,我們會長大而他們終將逝去,要活到能夠見證光明的那天到來。」

這世界很大,你可能感覺自己很渺小,只有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一切,但不是的。

至少這裡有我,我會與你站在一起,我會擁抱你,無論如何。

你不是錯誤,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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