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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oting SH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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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聊天,可以叫我小R或R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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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掉進這坑萬分扼腕只好咬手帕。
太愛瘋子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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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使用新的地方來發表文字,可其實關於寫作拿捏方面還很不成熟(或許永遠也熟不了了),尚祈見諒。
  1. 私信
  2. 归档

BGM:The Weekend - SZA, Calvin Harris (Funk Wav Remix)


AU,OOC。年輕真好。短。

其實123都是為了終於相互坦誠的船,但船翻了。歌詞沒什麼關係,只是太好聽。挪威森林貓真是靠北毛絨絨靠北可愛。生活喘不過氣,寫個開心點的,想想年少時光。

每個人都有一朵需要細心灌溉的小小花朵。

Ouch Wow Incredible (上) / Ouch Wow Incredible (下)

First Step You Knew / Second Step God Knows


"Gettin' all in your love, fallin' all over love."

"Give me what I want."








【 Third Step Welcome To Me 】







        妳最好的無機質朋友是電腦、機械、網絡與一塊墓碑,毫無疑問。

 

        而最好的動物朋友,應該是在差點把妳凍成冰棒的超級寒冬裡遇見的貓。剛到紐約不久時妳還自個住一間房,躲在棉被裡敲鍵盤,被門外持續整個下午的扒抓聲搞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去開門卻意外見到一隻身上全是雪的毛絨絨灰色貓咪,端坐著用圓滾滾的、翠綠色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妳,所以妳就……超級開心地放牠進門了。

 

        (天才知道妳有多喜歡貓。)

 

        急匆匆找了一大堆養貓資料,妳發現既可愛又優雅還長得有點像獅子的小傢伙是挪威森林貓。但品種不重要,妳只是想知道這種貓是否有不可觸犯的禁忌。說起來牠沒對不起在大雪中出門購買一大堆貓咪用品的妳,乖巧安靜並且溫暖地陪妳度過了整個冬季。

 

        遲來的春天終於降臨,開始回暖後的某一天,牠一反常態,不斷喵啊喵的在妳腳邊打轉,直到妳蹲下把牠擁進懷裡拍拍頭、磨蹭一會才消停,最後坐在門前望著妳出門。回家時牠就消失了,妳不知道牠何時學會開窗的,只是在搬到另一間房之前再沒鎖過窗,卻未曾再見到牠。

 

        (其實妳很難過,但知道貓咪喜歡自由。)

 

        好了,說過無機質與動物,再來就是人類……嗯……以一個幹過不少違法行為並且超級討厭人類的地下駭客而言可能有點弔詭也出人意表,但妳確實有人類朋友,他們分別是未來的警察、演員、大學教授和大學教授的妻子,說到底就四個,不多也不少──雖然以教授來說,比較像妳單方面抓著人家不放就是了。

 

        第一個住所的租約到期前,妳抱著電腦找尋標的物,依此開始度量金錢,決定找人合租整層公寓,並且不怕死地直接在校際網絡發布公告。說真的,妳完全不在意會和怎樣的人住在一塊,無論如何都有辦法應付,反倒是對方需要小心。

 

        留言的人超過三十個,妳耐心一一挑選,最終找到了Joss Carter與Amy Enright:前者是充滿正義抱負的女性,長得不高,但溫和中不失銳利的眼神很好,妳喜歡。而後者是個高瘦女人,對戲劇與其歷史懷有近乎瘋狂的熱情,可整個人溫溫軟軟的,笑起來甚至略帶傻氣,沒有任何威脅性,妳覺得她也可以過關。

 

        就這樣,妳們三人分租同層公寓,金錢負擔下降不少同時,妳對自己完全不被干擾的生活非常滿意,但……自從某天Amy失戀,扁著張臉哭哭啼啼硬是把妳和Joss抓出去喝酒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妳更了解Joss乍看之下過剩的正義感從何而來,更明白看著像個小女孩的Amy真的有著最為乾淨的純粹心思,從那時起妳就完全無法不管她們了。

 

        覆上厚重灰塵的心房被無數邀約和食物打開,不再假裝沒聽到敲門聲,妳漸漸接受自己還是能有人類朋友的事實,在分類裡,她們徹底佔據了最好的那一類。有她們在的客廳沙發成了妳第二能夠放鬆的地方,無論是喝酒聊天亦或分享瑣碎日常,即使看著白癡影集也會忍不住一起哈哈笑,簡直是從未想過的天方夜譚。

 

        再來是妳發現自己的高級編程教授Harold Finch正在研究人工智慧──或說是已經研發並試圖使「她」趨近完美──妳開始不顧一切地接近他,企圖想了解那顆聰明過頭的腦袋裡頭都在想啥,最後卻間接認識了他的妻子,而她超級喜歡妳。

 

        真的想不出為什麼,但他的妻子Grace Hendricks在校園裡一見到妳就雙眼放光,迫切地想要更認識妳,妳幾乎都要誤以為她對妳一見鍾情還是什麼鬼的,但完全不是,身為藝術家的她似乎就是非常單純地喜歡妳這個人,儘管妳對自己有哪裡能被喜歡毫無頭緒。

 

        不久妳便成了Finch家的座上嘉賓,而且出入他們家的次數超級頻繁,後來才從談話中發現Grace把妳當成他們無緣的女兒看待了。實際上妳並不討厭Grace,其實還很是欣賞那些古舊如真正貴族的溫文儒雅,所以也就這麼理直氣壯地待下。

 

        雖然直到畢業都沒能摸出Harold擁有的人工智慧到底能夠做些什麼,潛能又到何處,但妳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發現的。

 

        嗯──時間跳回現在,本該待在德州的妳卻直接搭了幾小時的班機到紐約。

 

        又愛又恨的老地方。

 

        誰叫Amy連著幾天傳來一堆文情並茂的信件,在每封信末尾可憐兮兮地說她和Joss都很想見妳,而且她們很悲慘地全抽不出身離開紐約,因為Amy正在準備一個重大角色徵選,而Joss好不容易通過警察考試正在培訓期……所以只有妳能去見她們啦。

 

        身為未來警探的Joss傳來的唯一訊息倒是有趣:「如果妳不來找我們聚聚,我就只能等培訓結束後再帶著手銬和逮捕令去找妳了。罪名是離群索居不與朋友相見,喔我想Amy一定會常去監獄看妳的。」

 

        妳能說什麼呢。

 

        反正……妳也挺想暫時離開德州一陣子。

 

        ……確實是需要離開危險的鄰居小姐,好好冷靜一下。倒不是因為她喜歡槍或者就那樣對妳脖子亂來(感謝神奇自制力阻止了接下來的犯罪行為),只是覺得……自己腦袋越來越失控了,而且仔細想想,那天的一切都像預謀,「那」可能才是真正的犯罪。天賦異稟啊Sameen Shaw。

 

        好了,既然都來到紐約,妳也可以問問Amy和Joss對這整體事件的看法。

 

        (雖然妳差不多知道會是如何。)

 

        省去客套話,妳直接踏進客廳,而那兩位最佳室友已經準備好食物與酒。

 

        「哇哇哇,聽起來像戲劇裡走出來的人物!這段關係也是呀,多可愛,我都有寫劇本的衝動了!說起來,為什麼不把Ms. Shaw也一起帶來紐約呢?妳們在一塊肯定很好的,真想見見她──」聽完大致過程,捧著酒精含量極低的調酒,雙眼放光的Amy如是說。

 

        「先不提妳回德州後的戀愛生活,妳知道槍枝未註冊就不算合法吧?雖然我也知道妳不會去註冊就是了……真得小心點。」站在一旁雙手插腰的Joss則滿臉不贊同。妳對她做了個鬼臉。「不過我沒想到,妳的狩獵範圍居然包含未成年啊,明明三年來也沒看妳帶人回家過。」

 

        (……跟妳的猜測百分之百吻合。)

 

        Joss和Amy依然住在老地方,她們招募了個新室友塞進妳空下的房間,不過對方最近也回家去了,妳們得以和過去一般佔據客廳直到天明。

 

        「妳們最近還好嗎?」

 

        「這才是我們要問妳的吧?妳回去以後半點消息都沒有。」Joss看起來很不開心,有那麼點鬧彆扭的跡象,人最好的Amy連著幫她倒酒,但她還是直瞪著妳。「妳也知道Amy忙著徵選,我要應付那堆根本是找麻煩的考試。」

 

        回德州後就完全忘記紐約人事物的妳實在心虛,只得先乾掉兩杯shot為敬:「抱歉,我真有點……被各種事情沖昏頭了,而且妳們也沒說會繼續待在這啊,雖然這邊的確是機會最多的地方……」

 

        「沖昏頭?是那個女生吧?Sameen?」

 

        親愛的Amy永遠可以說出該說的話以轉移話題兼緩和氣氛──望見Joss神情稍趨和緩的妳內心抱著深切感激,想了想便更詳細描述回到家鄉後讓妳受到強烈衝擊的女人。事實證明就連Joss也會受戀愛(雖然是單戀)故事吸引,兩個人輪流發問,問題多得讓妳難以招架。

 

        「所以現在妳就跑來避難了?」

 

        「這個……我除了這邊沒地方可以去嘛。」妳笑嘻嘻地靠到未來警探身上說道,又遞上一杯酒,多少有點討好意味,因為知道Joss容易心軟,妳又加了把勁:「拜託嘛,妳不會想看到我去一些很奇怪的地方吧?」

 

        「我又沒說要趕妳走,只是……」Joss終究是接過酒,沒好氣地彈了下妳的額頭,Amy在一旁哈哈大笑,於是有一剎那,妳感覺自己回到了焦頭爛額卻能為所欲為的大學時代,也回到了這個永遠存在溫馨陪伴的家。「這幾天我們都會很忙,或許會想要幾頓美味晚餐。」

 

        妳用力點頭:「要去哪裡吃飯?我會先訂好位置──又怎麼了!?」

 

        「Joss一定是想念妳做的晚餐了。」非常好心地對再次摀住額頭的妳解釋,Amy偏著頭笑道,笑裡一貫的甜蜜溫軟讓妳覺得額頭都不疼了。唉,她簡直就是上帝送給人類的超大禮物,至善至美。「好啦,時間也不早了,去洗個澡吧,今天睡我房間?」

 

        「啊,真是害羞,要跟妳睡在一張……」

 

        「我會睡沙發的,那張床可放不下我們兩個人。」

 

        「Root,去我房間,我睡沙發。」

 

        「不對不對,最應該睡沙發的是我吧?」

 

        妳們光吵誰要睡沙發就斷斷續續吵了整整一個小時,中間猜拳、抽籤、賭撲克牌之類的各式決定方法都出現過,鬧騰騰的,甚至比起酒量來。結果是妳和Joss把默默睡著的Amy抬回床上,然後妳把已經半醉的Joss哄去睡覺,最終自個癱在沙發上。

 

        四周全是黑暗,也很安靜,只剩電器運作的細微聲響,好像有那麼點寂寞,妳卻很是安心。只要在這裡,只要和她們一起,一切都很奇妙。

 

        無可否認,這是妳最心愛的紐約風景。




///

 

 

 

        妳不喜歡那扇暗著的窗戶。

 

        不喜歡它暗著這麼久,三天、五天、七天。

 

        (大概又去哪裡了,但到底是哪裡呢。)

 

        妳不喜歡沒有新訊息的手機……正確來說,它每天都會充滿新訊息,來自廣告、同學、學校甚至出差的母親──但這些訊息裡面沒有被期待的,沒有想看到的,所以甚至覺得它們很惹人煩,因為每有一封新訊息妳就會忍不住打開手機查看,卻總不是妳要的。

 

        怎麼說,妳挺生氣,覺得Root不太負責任,從知悉彼此存在以來,一聲不吭說走就走的行徑幾次了,都不知道有人會在意嗎?妳的小熊軟糖都要吃完了。即使不說這些,她還忘記自家後院有花得照顧。這很糟糕。這幾天總是妳翻到她家院子去,拿起被擱置一旁的澆水器為小花與向日葵澆水。

 

        它們長得很好,至少向日葵旁的小花活得不錯,還沒有枯萎跡象。妳知道那天不遠,但出於一種微妙心態,仍希望它能活得久些,就因為這樣,妳還特地去鎮上花店詢問該用哪種肥料照料花朵……是啊,妳對花朵們施肥,每隔兩天,一點點。

 

        「Sameen。」

 

        一天待在後院望著花朵們時,突然身後傳來呼喚聲,妳還以為是Root回來了,結果板著張臉回頭卻看見Mrs. Groves。立刻收下氣惱表情並點頭示意,妳以為對方只是打聲招呼,但不久以後,她卻走到身邊,非常乾脆地坐下。

 

        「妳喜歡花?」

 

        「啊、是的,Mrs. Groves。」妳禮貌答道,她卻笑著搖搖頭。

 

        「不必這麼嚴肅,叫我Sarah就可以了。」女士笑得瞇起了眼,妳望著兩邊眼角延伸而出的細微紋路,有些出神。以後Root也會有這麼漂亮的魚尾紋嗎?妳忍不住這麼想。「我聽Samantha說過,這朵小花是妳特地移過來的?」

 

        沒想過這種小事也會被知曉,「嗯,因為她在我家那裡長得不太好。」妳搔搔臉,有點不好意思。雖然這詞以往沒在妳的人生字典裡出現過。「Roo──Samantha說這邊能讓她長得比較好,所以……」

 

        「只要遇見了適合的人,不管在哪裡都無所謂的,妳看,其實這邊的環境不是那麼適合小型花朵生長。」當Sarah Groves輕笑著說道,妳第一次嚴謹審視這塊土壤,而後理解她這麼說的原因。能奪取養分的植物太多了。「但它們有妳照顧,就會長得很好,人類與花朵都是一樣的。」

 

        妳怔愣片刻,以為這話背後有其他隱喻,但她只是對妳笑笑。

 

        「Samantha很喜歡妳。」

 

        「……我不確定,但好像是這樣……」

 

        聳聳肩,神情自然的Sarah仍然笑著,先是用手輕壓花朵們附近的土壤,接著拿過被妳放置一旁的澆水器,小心地為它們澆上一點點水。

 

        「所有事物都需要耐心灌溉,Sameen。」

 

        妳不太明白她想表達什麼,尤其是她在這之後就離開了。

 

        但妳終於沒能再忍耐,在德州熱得要命的陽光之下、在長得甚好的花們身旁傳了一封簡訊給Root,大意是妳在這裡很無聊,除了照顧花朵、解開所有習題、做例行訓練以外就沒事幹。妳說妳在這裡很無聊,真的很無聊,在一封簡訊裡強調了三次。

 

        但她沒回訊息,一天、三天、五天。第六天,剛結束訓練的妳汗流浹背,卻抓起畫筆,嚼著最後一塊巨大小熊軟糖的耳朵,不由自主想起那個關於情人節的小機關。但現在根本不是情人節,妳也沒傳那些會被擋下的字詞,所以……也許就是去到某個遙遠地方的Root不想理妳了。

 

        ……可是……

 

        ……搞什麼啊。

 

        就這麼過去半個月,總是沒能睡好還滿腦子塞著亂七八糟毛線球的妳老是瞪著手機瞧,而小熊軟糖早被咬光,所以妳更不爽。就要回學校去了,之後要回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因為這個學期妳不想浪費假日通勤時間,希望盡早把剩餘報告都交代完,接著提早進入大學,所以……

 

        妳想這是最後一次。

 

        『我要回學校了,妳在哪裡。』

 

        睡前發出訊息的妳並不期待回應,把手機扔到矮櫃上隨即睡去。

 

        卻在翌日清晨接到一封訊息。

 

        『紐約,如果妳想,可以來找我。』




///

 

 

 

        『三小時後到紐瓦克自由國際機場。』

 

        午後,妳看到這封訊息時直接從Amy的床上跳起來,差點尖叫。

 

        天才知道那位親愛的Sweetie如此執著,機動性也強到不行,根本嚇死。眼睛瞪得都要掉出來的妳抓著手機突然不知所措,首先跳起身往房門去,接著覺得不太對,回頭走到全身鏡前,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到這以後的生活簡直糜爛──鏡中有兩輪黑眼圈、亂七八糟的髮、蒼白憔悴的臉,這到底能見誰啊?

 

        挫敗地吼了一聲,妳衝進浴室把自己徹底洗刷一番,結束後站在兩個女人分別擺在矮櫃兩側的保養品與化妝品軍團前方,但無論怎麼研究都沒產出任何頭緒,於是妳想自己還是不太擅長這事,只好隨便拿兩罐往臉上抹。

 

        反正妳有墨鏡與口罩。

 

        下一次翻找行動針對行李箱──不過老實說沒什麼用,因為妳的衣服組成就是那樣,也只好隨便穿件襯衣,套上皮衣就出門去。

 

        隨便招輛計程車跳進去,途中妳認真思考著Shaw這趟來紐約的主要目的是不是參觀未來大學,還是純粹太過無聊。畢竟那封被刻意忽略的、寫著滿滿滿滿無聊的訊息還躺在手機裡。妳重新打開它,有那麼一點點罪惡感,但很快說服自己那又不是妳的錯。

 

        妳只是想暫時離開她一下下。就一下下。

 

        (妳需要冷靜。)

 

        還想著能帶女孩去哪走走逛逛時便已到了機場,發現還有整整一個半小時的妳找了個地方坐下,低頭對著手機思考新的感染途徑。然而不過多久,妳便開始四處張望,心神不寧地落進起立、亂走、坐下的動作循環。這肯定是因為自己戴著墨鏡和口罩,妳只是怕她認不出來,完全和期待沒有關係。

 

        雖然Joss在場的話絕對會嘲笑這種自我欺騙行為。幸好她不在。

 

        等待在胡思亂想中變得更加漫長,螢幕右上角的跳動頻率與心率相反地慢到極點,幾乎讓妳覺得Shaw不會出現了。好不容易捱到四點整的約定時間,妳立刻進入升級版的坐立難安模式,開始擔心東煩惱西,扯扯皮衣拉拉口罩,再過十分鐘,妳索性靠到走道邊盯著所有來往人類瞧。

 

        然後──Shaw出現了。

 

        瞬間瞪大眼的妳想舉起手,卻在發現這女人半個箱子都沒帶時傻住了,與此同時,在前進中左右張望的她突然望過來,接著毫不猶豫地走向(整張臉只有鼻子露出來以致像逃犯的)妳,直到妳的身前才站定,雙手插在口袋裡,歪著頭。

 

        「嗨。」不知怎地竟然能夠認出妳的她皺皺眉:「妳受傷了嗎?」

 

        還抓著衣角的妳怔了怔:「什麼?沒有。」

 

        於是她伸手把妳的墨鏡拿了下來,接著是口罩。妳不知道是自己太過遲緩亦或她的動作太過迅速,總之回過神時事情已成定局,這些偽裝僅僅維持了幾分鐘作用,妳都搞不懂自己戴了三小時的墨鏡口罩到底是要幹嘛。有夠蠢。

 

        「妳幹嘛把自己搞成這樣?」她把東西塞回妳手上,看起來真的很困惑:「這是什麼遊戲嗎?讓我認不出妳?」

 

        「不是,呃……就是這幾天睡得不太好。」

 

        老實說現在真的很尷尬,尷尬得無懈可擊,因為妳幾乎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了──不是說來紐約半個多月就能真正削減妳對她的喜愛,能見到她還是非常非常好,但是……妳驀然意識到自己沒說一聲便離開的事,不只拒絕主動聯絡更忽略掉那封訊息,而她看起來似乎不受困擾。

 

        雖然她在片刻沉默後跺了下腳,「好吧,那些小熊軟糖吃完了,妳得再給我買,妳答應過的,我喜歡他們。」那模樣可愛得無以名狀,尤其她還抓著背包背帶。差點引發不存在心臟病的妳呆呆地點頭,答應她下一袋巨大小熊軟糖很快會出現。「還有,花……妳的跟我的都活得很好,我照顧他們。」

 

        (該死的妳完全忘了。)

 

        「抱歉,我在這裡有點事──」

 

        她卻搖頭:「沒關係,我要走了。」

 

        妳滿頭問號:「走?去哪?」

 

        「回德州。」

 

        從口袋拿出機票晃了晃的她答得自然無比,但妳錯愕地看著那張機票,頓時停擺的腦袋完全不懂,無法理解她特地坐了幾小時飛機過來紐約,結果待不到半小時甚至連機場都沒踏出就又要回去的原因。是時她仰著頭,雙唇抿得緊緊的,似乎想要再說什麼(或者想要妳說些什麼),卻只是抬起手揮了揮,轉身邁步。

 

        直到她已經走得有些遠了,妳才真正從無數猜測中回到現實,望著那個好像下一刻就將消失不見的小小背影,急忙奔向前去抓住她的手。

 

        「妳、妳不留個一兩天嗎?都來這裡了──」

 

        她回身時,妳感覺喉嚨乾涸,而這或許源於慌亂。


        (或者只是想再與她待在一塊,就一下下。)

 

        「不,我本來就不打算在這待太久。」

 

        說的也是,都買好回程機票了。妳點頭,卻又搖頭:「為什麼?」

 

        低頭望向妳手掌的她聳了聳肩,緊接著再次仰頭,直直望進妳的眼,而妳無能拒絕地回望──裡頭只有不能被撼動的平靜堅定,但有些事物不太一樣了,即使完全無法辨析,卻覺得那底下還有一些比世上任何事物都更柔軟的……一些什麼。

 

        「我要回學校了,如果妳想,可以來找我。」

 

        好像面對她就只能點頭,還沒來得及想這句話背後含意的妳只是連忙應好。然後她用指頭戳戳妳的腕,妳順從地放手,而她沒說再見便再次轉身邁步離去。終於,佇立原地目送她離去的妳開始想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她為什麼這麼做。

 

        但幾分鐘後,妳的手機響了起來,螢幕上顯示她的號碼。儘管被嚇到差點丟了手機,妳還是急忙接起,看見已到遠方的她轉身望來。

 

        「因為小熊軟糖吃完了,然後……我想妳可能會擔心花。」

 

        「嗯、嗯,我知道了。」認真聽著略顯失真的猶豫聲音,感覺心底所有複雜感受全被溫暖包覆消弭,妳咬著唇用力點頭,偷偷發誓自己再也不會忽略來自於她的任何訊息。「謝謝妳……用心照顧他們。」

 

        「我想妳可能會想來我的學校走走,因為我要畢業了,雖然沒什麼好看的。」

 

        「我會去的,很快──」

 

        「還有。」

 

        斷然截停話語的她讓妳直覺下一句話很重要很重要,於是安靜等待。

 

        「我只是……有點想見妳。」

 

        通話立刻切斷後的失訊規律聲響中,妳下意識點頭,接著放任腦袋保持徹底空白地離開機場、回到住處,開始收拾行李。更晚一些,在Joss問妳到底在笑什麼時才突然活了過來,無視她疲倦至極的死人臉並抱住同樣困惑的Amy跳來跳去。

 

        (Shaw絕對不能也不會知道這些事。)


        妳站到桌上宣布自己要回德州了,因為愛情是無法抵抗的。

 

        (她說只是有點想見妳。)


        Amy哈哈笑著鼓掌,Joss翻了個無奈白眼。


        (但妳敢說她就和當初的妳一樣迫不及待,以致來了又走了,只為見妳。)


        妳給了她們一人一個超大親親。


        (誰能抵抗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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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想見妳這句話早就出現過了。會記著是因為什麼呢。

年輕真好啊。還可以澆花。

真好啊......Q___Q

Amy就是A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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